他按住額角,似是在奮力拉回自己的意識,他喘著一口氣說:“我不怕死,我只怕暮曉,怕暮曉知道真相後離……離開我……”
“詣之……”岑暮曉雙眼瞪大,睚眥盡裂,全身氣血倒流,似當頭一棒痛在她身。
她暴喝一聲,幾裂蒼穹!
“你敢傷他!!”
“你算什麼東西!敢威脅我?!”
岑暮曉仰天大笑,滿眼譏誚地盯著挾持扶桑的那個修士。
滑天下之大稽!
她竟然想著解釋清楚後放這些人一條生路!
她一步步向著扶桑走近,周遭如黑雲壓頂,叫人視線不清,眾修士只能看見她那淬著鮮血的瞳孔和殘酷冰冷的笑意。
或許挾持一個普通女子的丈夫能逼其就範。
但,她是魔神,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看著丈夫受傷,她沒有傷心流淚,她反而在笑!像是在高興終於找到藉口能嘗一嚐鮮血的滋味!
那瘮人的笑容終是劃破眾修士的膽,讓他們自心底湧上陣陣恐懼。
人群中誰喊了一聲:“殺!殺了魔尊!能殺一個是一個啊!”
挾持扶桑的那修士劍都快握不住,抖著要抹扶桑的脖子。
很快,他發覺不是他不只是害怕得發抖,而是他的手腕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
他的手和手腕頃刻間被一道薄薄的黑氣割斷,切面平整,鮮血狂飆!而他的血懸空在他身旁,沒有一滴濺在扶桑身上。
“啊——”他痛得慘叫一聲,扶桑被他吵得眯了眯眼睛,他的叫聲戛然而止。
噤聲術!
這人吵著扶桑了,岑暮曉便動用噤聲術堵上他的嘴。
那修士張不開嘴,切膚的疼痛使他幾乎咬碎牙齒,他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直流。
扶桑被眾修士拉著擋在他們身前一同後退,他神色迷糊,斷斷續續地說:“阿顏……你……又傷人了?我沒事的,你不要生氣……”
岑暮曉只有面對他時,整個人都是柔情似水的,她哄著他,聲嗓柔和下來:“好,我不傷他。”
她看著那個修士,她指尖一動,將那修士的手移動到他面前,她說:“你是用這隻手傷了我相公,你把它吃下去,我就放過你們,如何?”
她用著挑逗獵物般的眼神望著眾修士,此刻的她已不僅僅是想救出扶桑便罷,她更要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眾修士駭然,只能用破口大罵掩蓋心驚肉跳——
“妖女!我們來此伸張正義便沒想著能活著回去,要殺要剮我們認了,讓人吃自己的手,你惡不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