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虛象裡神識散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神識薄弱太過脆弱。
就因為怕她難過?就這麼簡單的理由,他便能賭上自己的半條命?
她的心臟彷彿被一隻手狠狠地捏了一下,他思慮如此周全,周全得讓人心疼。
因為他能深刻體會得而復失的痛,她再對不起他,她傷他再深,他都不願她去面對那種灼心的痛。
他真的傻,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而她也是蠢得可以,直到他死後,她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還好,他還在,他真的還在。
她抑制不住地喜悅,心中像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全是他,只有他。
她這種鐵石心腸連天都容她不得的人,前世和今生居然能得到他的愛,她忽然覺得,她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人,她什麼都有了,她有什麼不滿足的?
滅世?從前的她為何會想著毀滅世界?這世上只要有他便勝過世間的一切,她的整個世界充滿光亮,她為何要這麼極端?
什麼都不重要了,她只要他,這世上有他就夠了,別的她什麼都不要了。
“怎麼又哭起來了?”望舒替她擦淚,無奈又頗為寵溺地說著,“撕裂神識不疼,沒什麼感覺。”
岑暮曉嗔怪道:“又騙人!怎麼會不疼!又嘴硬!”
“真的不疼,這次是真話。”說完,望舒眉頭微微上挑,露出一絲狡黠的笑,他的聲嗓有如崑山玉碎般勾人,“說實話,還沒那次你撲上來強吻我我頭磕在地上疼。”
“啊!對不起。”岑暮曉臉紅著道歉,她自然記得他說的是哪一次。
那天晚上,中了春藥的她簡直像一匹惡狼,扶桑反倒是像只小綿羊,這男人鐵定是裝的,自個兒願意被她撲倒,不然以他的本事誰能磕傷他的頭!
不過,她一個姑娘家如此生猛,著實……羞死人啦!
望舒溫柔細緻地撫了撫她稍稍泛紅的耳尖,只覺一向不知羞的她害羞起來惹人憐愛得緊。
他扣住她的後腦,蜻蜓點水似地在她得鼻尖一吻。
岑暮曉正要貼上他的兩瓣唇,他卻和她分開,他顛倒眾生般地對她魅惑一笑,似乎很得意自己輕輕一吻便勾起了她的小心思。
她撅了撅嘴,囁嚅道:“不讓親算了!這輩子也別想我再親你!”
剛說完,她微啟的嘴唇被他含住,她身子一軟似柔若無骨,下意識地抬手勾上他的脖頸。
她太熟悉他的吻和他的溫度,在她認清自己的心意後,她不止一次地渴望再度與他靈肉合一。
上一次,她不懷好意,各種複雜的心思把她困在自己織下的網裡,她作繭自縛。
這一次,從身體到內心,她都想交付給他,這世上只有他可以,什麼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