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嘲笑道:“你是真能睡啊,你不是劍靈,你是豬吧……”
還行這塊鐵不用吃飯喝水,睡著不用人伺候,否則日日守著他怕是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岑暮曉安慰自己的能力與日俱增,故意用著玩笑話掩飾難過。
她曾企盼望舒一覺醒過來告訴她:“我是扶桑,讓你久等了。”她會高高興興地抱住他再也不放開。
望舒醒了,她的美夢該破碎了。
“那神木修復好了嗎?天兵有沒有為難你?你還疼不疼?”
望舒有好多問題想問,一時來不及告訴她,她的扶桑回來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走了。
面對望舒一連串連珠炮似地發問,岑暮曉有片刻的放空,她面臨的艱難困苦不太想告訴望舒,她不願望舒擔心。
她只輕描淡寫地說:“沒事了,神木還差一點才能修復好。”
不知不覺,她也變成扶桑那樣,有痛自己受、有苦自己擔,苦痛不與旁人說,尤其是關心自己的人,報喜不報憂就好了,沒必要給人家添堵。
天誅連著誅了她七天七夜,若不是她重拾魔神之力,以這次強於以往數倍的天誅威力,她可能早就連渣都不剩了。
她硬撐著待天誅結束後才動用魔神之力為自己療傷,好像這樣便能減輕她傷害扶桑帶來的負罪感。
天帝要取她性命,知道天誅殺不了她,便留有後手,在天誅結束後,白澤帶著天兵來到暘谷。
一如前世,又是她和白澤對峙。
只是,這一次的白澤似乎不一樣了,不再是對天帝唯命是從的傀儡戰神。
而她也不再是躲在扶桑身後,需要他保護,只會給他添亂的小姑娘了。
白澤恭敬地說:“神木倒塌,人間恐多出不少孤魂野鬼,請花神儘快修復神木,還人間安定。”
“那是自然,你放心。”
岑暮曉以為白澤這是要先禮後兵,等她修復完神木無利用價值之後再押她到天界治罪,沒想到白澤押上奄奄一息的風峋便退出了暘谷。
她頗有些意外,叫住白澤,問:“你來不是替天帝抓我去天界治罪的嗎?”
岑暮曉可能是白澤做戰神的這幾百年來,頭一個上趕著要被抓的犯人了……
白澤回頭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言外之意,沒工夫搭理她?
白澤身旁的天兵個個臉色都挺難看的,只覺他們的將軍太叛逆真叫他們傷腦筋。
不過,神木此次受損猶比五百多年前更加嚴重,天上的神靈暫時下不了凡,他們暫時回不去天界覆命,他們的將軍再胡作非為也不會太快被懲治,他們只好先跟著走一步看一步。
白澤施術將風峋禁錮,一圈圈閃著白光的鎖鏈纏繞在風峋身上,確定穩妥後,他說:“神木倒塌,防止人間魔族作亂才是頭等要事。”
天兵苦尋五百多年的噬元靈靈主終於落網,不抓岑暮曉,抓住風峋帶回去,不算一無所獲。
白澤不無道理,神木倒塌三界大門關閉,若此時來個檮杌式的惡魔,人族恐將陷入滅族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