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本不想傷風峋,但風峋要殺她,而且很有可能已害得人間大亂,她必須反擊!
陸離的猜測不無道理,她要試試種出甘木,她有復活扶桑這個牽掛,她還不能死。
她尖聲怒道:“我看在你待扶桑真心本不想傷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太過分!”
“扶桑生、死都被你害慘!你還有臉提他!”風峋汲取多人的精氣,力量達到極限,看著岑暮曉和望舒打情罵俏,氣地一掌揮出去。
岑暮曉迅速拉開望舒,她身上的黑氣有如一層保護傘撐開,她迎面對上這波攻擊,一邊對望舒說:“躲好了!保護好自己,別拖我後腿!”
望舒扶著額頭站在她身後,自己從前也是一柄大殺四方的劍,也曾多次保護主人,此刻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心情怪沮喪的。
“好,那你小心些。”他低聲說道。
他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他試著運轉靈力恢復體力,身上閃著金光的傷洞卻癒合不了。
攤上這麼個精分的主人,隨時面臨著穿腸破肚的風險,早知道就不顯出人形了!
他在肚子裡抱怨,想著想著一陣睏倦襲來,在他沒發覺的地方神木樹根的靈氣復甦,如同一隻只充滿活力的水母,自地底緩緩飄起,融進他的身體裡。
他做了一個夢,他清楚地意識到那是夢,卻真實得好像發生過。
兩個身影太過模糊,他的雙眼彷彿蒙上一層霧,看不清來者是誰。
有人在對夢裡的某個人說話。
“你真要這麼做?”
“可能她會為我難過,這是我唯一能留在她身邊的辦法。”
“可他畢竟不完全是你,他有自己的思想。”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就夠了,她曾對易殊歸說,喜歡上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說出這句話時,夢裡那人的語氣不是甜蜜,而是苦澀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完整的我對她來說又有什麼要緊。”
望舒忽然驚醒,岑暮曉和風峋正打得不可開交,耳邊天崩地裂的轟響嘈雜之下他居然能睡著。
他望一眼那黑氣與紅光交纏廝鬥,他所在的殿宇早已被他們二人的力量粉碎坍塌成渣。
風峋竟能接住力量回歸的魔神這麼多招?風峋可算得岑暮曉難得一見的對手。
望舒朝著岑暮曉不耐煩地喊了一聲:“喂,你行不行啊!還沒解決掉?天快黑了,我們還去不去平江城了!”
說完,他驀地想起在扶桑的記憶裡平江城的桃花釀很出名,前世的岑暮曉有買過兩壇給扶桑慶生。
呵!還以為岑暮曉有多好心,原來又是看在扶桑的面子上才答應帶他去平江城。
莫名煩躁!他本以為自己不介意岑暮曉把他當作扶桑,可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煩意亂。
這是凡人常說的吃醋麼?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吃醋!”他胡亂揉著自己的頭,趕走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他摸著胸口,不對,他又沒有心,何來心煩?
“就快了,別急嘛!”岑暮曉傳音給他,聲嗓柔柔的,頗為寵溺地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