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靈潔癖加強迫症,也不知是隨了誰……
岑暮曉的心情隨著他出現為自己出頭,有了微妙的變化。
她說不清楚是什麼變化,她一再告訴自己望舒不是扶桑,可望舒的性子和扶桑太像。
為人仗義,嘴上說不管,緊要關頭卻總是及時挺身而出;看似不經意,卻總能說到點子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比誰都認真,還有點小高傲。
和五百多年前的扶桑真的好像。
和沒有愛上她、未受情傷之前的扶桑簡直一樣通透灑脫。
岑暮曉的手搭在門上未推門進去,目光不自覺地跟隨著望舒,停下聽他說話。
風峋望著這張和扶桑一模一樣的臉,有片刻的失神,彷彿看見與他初次見面時的扶桑,隨後他瞥一眼岑暮曉,更加氣惱地說:“能有什麼誤會?最大的誤會就是扶桑以為岑暮曉心裡有他!扶桑付出那麼多換來的卻是一劍穿心,兩次,兩次了!”
風峋的眼神幾乎要將岑暮曉撕碎,岑暮曉微低著頭,心頭襲來一陣錐心的疼。
望舒將她臉上的痛楚看在眼裡,反問道:“岑暮曉心裡有沒有扶桑,你怎麼知道?你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你怎麼知道她不愛扶桑?是,扶桑是為她付出了很多,但兩個人之間如果過分計較誰付出得更多,那還是真愛嗎?那是不甘心!”
岑暮曉心痛之餘,越發吃驚地看著望舒,竟沒想到他一個剛顯人形的劍靈懂得挺多。
莫非很久之前未顯形時就已經有靈性了?
也對,望舒是松鶴道長的劍,算起來至少有五百多歲了。
風峋怒得眼睛裡佈滿紅血絲,咬碎牙關道:“你的意思是扶桑自作多情,你的主人沒有一點過錯嗎?!”
望舒絲毫不懼此刻他正面臨一頭隨時有可能撲過來咬他的獵豹,大不了他再躲進劍裡保準能硌到風峋的牙,諒風峋靈力再強也奈何不了堅不可摧的天劍。
望舒終於扯平了袖子上的褶皺,他正正身子負手而立面向風峋,竟有些得道高人看破紅塵的清高,他慢悠悠地說:“我的意思是世事難料,他二人情深緣淺,外人不必言說。”
風峋雙目赤紅,捏緊雙拳,像獵豹宣誓主權般一字一頓道:“扶桑對我有恩,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到他!”
望舒抬起明亮的美眸看著風峋,語氣不耐道:“那你不如好好查一查是誰改動了岑暮曉的回溯法,又是誰把虛象困術化虛為實害扶桑慘死幻境,死揪著岑暮曉不放有什麼用啊?”
風峋一甩袖子,咬牙道:“我當然會查!我會將兇手碎屍萬段!”說著,他惡狠狠地剜一眼岑暮曉。
顯然,他的“碎屍萬段名單”裡,岑暮曉排在第一名。
望舒眼珠一轉,唇角漾起一個春風般的笑容,他擺了擺手,不屑地說:“別放狠話,先查到兇手再說吧,萬一是你熟悉的人呢?”
風峋臉色豹變,怒聲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若換作別人用這種不要命的態度和他說話,以他的暴脾氣,他早就一掌把人拍飛出去了。
正是因為望舒說話的語氣神色與扶桑太像,他氣歸氣,居然不想和望舒動手。
“沒什麼,隨口一說。”
望舒聳聳肩,無所謂的態度與扶桑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