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自己為什麼重活一世都忘了,她貪戀上本不屬於她的人生,愛上本不該愛上的人,繼而害死了救命恩人和那麼多對她好的人!
“曉曉,你殺了我吧。”
她跪在地上,不敢看岑暮曉,臉色白得嚇人,白色的裙襬上一片殷紅。
她捂著劇痛如刀絞的腹部,艱難開口:“求你,殺了我吧。”
“你……”岑暮曉一驚,饒是她沒有懷孕的經驗,也能看出木童狀態不對,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
她心急如焚,連連再次動用靈力替她療傷,她不懂醫術,只能救治外傷,像這種流產的徵兆,她有些慌張無措。
木童恢復記憶,看出岑暮曉使出的靈力與扶桑神尊一摸一樣,她雖不知緣由,但也能猜出七八分。
木童握住岑暮曉的手,顫道:“不要救我了,我不值得你用神尊的靈力救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扶桑如果還在,也會選擇救你,你再糊塗,你的孩子是無辜的。”岑暮曉甩開她的手,語氣極為厭煩,指尖靈力卻不停歇。
扶桑那麼善良,從來都是以德報怨,他怎會見死不救。
木童上輩子拼死護她,即使這一世她犯糊塗,愛上人渣,害了她和扶桑,她也不忍不管她。
元朗的肩上仍插著望舒,他吃力地邁步走向木童,跪坐在她身邊。
他想開口說什麼,岑暮曉卻不願聽他多言,冷聲道:“我要帶走木童。”
木童虛弱地抬了抬眼皮,沒有看元朗,只答應了一聲:“好,我跟你走。”
元朗眸光微動,似泛起水霧,只那麼一瞬,目光恢復淡漠。
“我今日放過你並不是寬恕了你,而是木童對我有恩,我看在她和她孩子的份上饒你不死。”岑暮曉一面運轉靈力,一面道,“若來日,你再做出有違良心之事,我絕不會再放過你!”
元朗拔出插在肩上的望舒,眉心微蹙,忍著劇痛,沉吟道:“你放心,待我所圖之事完成,我絕不會苟活。現在,我還不能死。”
他復又看向木童,面上隱隱有一絲痛楚,岑暮曉瞧得不真切。
岑暮曉不想承認元朗是有所謂的苦衷的。
元康曾對她說:“大哥想站得更高,只有手中有實權、有實力,才能試圖改變現狀,不是嗎?”
不管有什麼苦衷,任何藉口都不是害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