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再次確認,易殊歸臉色驀地一變,怒聲道:“你究竟想做什麼?成親之日一聲不吭地就走,出去一趟回來不是問我是不是死了,就是問我娘,你就這麼討厭我們,討厭華山麼?”
岑暮曉見易殊歸神情凝重,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確定師孃是否安全,我真沒別的意思。”
易殊歸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神色哀傷,聲音顫抖:“你還有關心我們的時候?我以為你一門心思都在風詣之身上,為了他甘願放棄華山,放棄所有人。”
什麼情況?
這不是真實的,這只是陸離的回憶,而且他的記憶出了問題,一定有人做了手腳!
她得出去,停止回溯法。
岑暮曉閉目,試圖從陸離的意識裡掙脫,然而一睜眼仍在原處,眼前是易殊歸惱怒的臉。
易殊歸死後,她幾乎每次夢見他,他都是鮮血淋漓滿是傷痕,唯這一次,他完完整整、神采奕奕。
她不忍在他面前戳穿他並非真實存在,亦是自己仍不敢面對易殊歸身死。
她在乎他,他是她至親的人。
她愛風詣之,亦不想失去易殊歸,兩個人在她心中同樣重要。
一個是愛情,一個是親情,並不衝突。
可是,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這兩個人都是勢同水火。
分明風詣之在莫染殺易殊歸時救過他,而他卻在臨死前指認風詣之是兇手。
她想不通易殊歸為何要那樣說,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易殊歸為何說謊?
她終是再也無法得知原因了。
她顫抖著問:“師父呢?他在哪?”
如果師孃沒事,師父是不是也安然無恙?
易殊歸怒氣未消,但看著她六神無主的模樣,便不再惱火,只淡淡道:“在等你,跟我回去吧。別誤了吉時。”
“曉曉!”陸離喝住她,“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別怕,到我這邊來,我帶你走!”
易殊歸咬住後槽牙,“陸離,你莫要太過分!”
岑暮曉拉著他的手,又問:“楚師叔呢?二師兄呢?還有木童他們……他們都在嗎?”
易殊歸嘆了一聲,無奈道:“你出去一趟怎麼好像丟了魂一樣,他們不在華山能在哪?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動不動就不辭而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