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傲嬌鬼!每次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只是在外人面前看起來灑脫不羈,但其實他的心思反倒是比她這個女孩子要細膩得多。
冷不防就不知那句話惹他生氣了,她得小心翼翼地呵護他的那顆受傷的心。
在她是無涯的時候,他還未降世,但她記得暘谷有顆神木,樹上開滿紅花,花瓣很寬,顏色很豔,花蕊中長著長長的花絲,散發著點點熒光,很美,很耀眼。
她曾笑著對女媧說:“這塊木頭長得比甘木好看多了,他什麼時候顯世?我還真有點期待看看他長什麼樣。”
女媧纖長的指尖藍光閃閃,一縷又一縷靈力流淌進神木裡,她微微一笑道:“你終會見到他的。”
然而,直到后土身死她被天罰,她也沒能見著扶桑降世。
她忽然想起女媧秀美絕倫的臉上那頗有深意的笑,她一陣怔忡。
冥冥中早已註定?註定她會遇見扶桑,會和他有一段緣?
至於扶桑和莫染之間的糾葛,她想不明白,也不願再去多想。
風詣之幾乎不可察覺地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復又鬆開,低眸不看她,不知在想什麼。
她歪著頭,再次拽著他的手,柔聲道:“之後我可能還會再傷你一次,我先給你道歉,你別生氣了。”
“你……”風詣之抬頭看向她,長睫毛下的那雙眼睛隱忍、悲傷轉而又變為歡喜,好似有一潭水色,一碰就碎。
陸離記憶裡的他原來也這麼好看,他可真是能統一男女老少審美的那種美。
他和后土的美不一樣,后土美得不像男子,而他卻比后土多幾分恰到好處的陽剛之美,多一分太硬朗,少一分太陰柔。
“好啦,你就當我是個傻瓜,別和我計較了。”岑暮曉見他不吭聲,以為他還在生氣,扯扯他的衣袖,又嘆道:“你不知道我,哎,我活了幾萬年都沒活明白,但你是第一個為我付出一切的人,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誤會你,我會無條件相信你。”
風詣之一臉“是不是在做夢”的見鬼表情,“你這是怎麼了?什麼幾萬年?”
岑暮曉同樣覺得不真實,眼前的他只是陸離過去記憶裡的他,她說的這些話現實中的他能聽見麼?
“你就當我懦弱,暫時不敢面對真實的你,但我向你保證,待我殺掉真兇,我就去九黎找你。”
很奇怪,在九黎時她無法袒露真實的心意,她的心硬到不允許她說出任何服軟的話,可是在這裡,她卻能毫無阻礙地說出口。
對了,是因為這個時候的她還未中絕情蠱!
風詣之臉上淡漠如水,心中星火燎原。
他不太懂她說的一些話,但她一向語出驚人,他習慣了。
“跟我進來吧。”風詣之握住她的手,牽著她瞬行進入輕塵殿。
玉茯苓見二人親密地手牽手一前一後,岑暮曉還穿著嫁衣,頓時愣了神,奇道:“你們成親啦?”
咦,陸離見過玉茯苓嗎?為何他的記憶裡有玉茯苓?
岑暮曉正疑惑,只聽風詣之不知羞地說了句:“還差入洞房。”
岑暮曉差點閃到腰,扶桑這塊不像木頭的木頭……滿木頭腦子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