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不想見她吧。
風詣之這麼就這麼傻,做了那麼多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如果不是無涯的認知恢復,她作為岑暮曉,一個凡人,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為她剔除仙根置換力量的。
他到底還為她做了多少是她不知情的?
他是花神,他為何要落入凡塵替她這個被天道懲罰的魔頭擋劫?
明明她上上輩子是無涯時,他還沒降世。
他是否也和她一樣,為天道所不容,他攤上她,是他的劫難吧。
她這樣想著,小心翼翼地化出藏起來的他的那顆心臟,血流盡後,它變為了枯萎的花苞,無法盛開,好像輕輕一碰,隨時有可能凋零。
她固有使花草死灰復燃的能力,卻沒辦法讓這顆心死而復生,她只能視作珍寶地將它揣進懷裡。
終是她欠他良多,可能遠比她想象得還要多。
陸離並不曉得她此刻的內心糾葛,沒好氣道:“我哪有那麼菜啊!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
原來是這點變化,魔神意識復甦後,她整個人傲氣多了!
“望舒!”岑暮曉輕喚了一聲,絲絲縷縷紅光自她的掌心湧出,迅速聚合成一柄通體散著紅色流光的劍。
許久不用,望舒似是對她這個主人很是想念,在她手上嗡嗡震動,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守山門的弟子察覺,齊齊拔劍,指向聲音源頭。
“怕什麼來什麼!不會是岑……岑師姐回來了吧!”
“你怕她幹什麼!她早就不是我華山弟子了,你還叫她師姐!”
夜幕微光之下,唯見一道嬌豔生動的紅色光亮熒熒躍躍,岑暮曉一襲白衣閃至山門前,纖纖玉立,就這麼乍一看直是楚楚動人的柔弱美人兒,可她的面上卻是藏不住的憤恨欲絕和肅殺之色。
守山門的弟子心知不妙,忙小聲道:“快,通知掌門!”
一弟子剛要發傳音符出去卻被她一劍揮下,傳音符碎成粉末。
她手腕一轉,抖落望舒上的粉末,冷笑道:“我何時成了洪水猛獸了,你們掌門做了什麼虧心事?怕我怕成這樣?”
“你……你勾結魔神,圍我華山,逼死我華山掌門,你還好意思回來,我們華山沒有你這樣的敗類!”一女弟子躲在她師兄背後壯膽,顫顫說道。
岑暮曉不由捏緊劍柄,玉指關節一響,她哼了一聲,道:“我擔心華山安危,把訊息傳回來,竟變成了你們口中的勾結魔神?”
元朗這是顛倒黑白了多少?
想來師父和殊歸的死他是不是也推得一乾二淨?有元康替他償命,他便心安理得地用元康的身份做個縮頭烏龜坐穩掌門之位了?
簡直厚顏無恥!
有她岑暮曉在一天,他便休想如願!
陸離道:“曉曉,別和他們廢話,去墓園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