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什麼意思,他不會看出來了吧?!
岑暮曉又下意識地摸臉,鬆了一口氣,風詣之都認不出他,文軒怎會認得?應是虛驚一場。
朱厭驚訝歸驚訝,卻不敢違背風詣之的命令。
自風詣之帶著莫染來到魔王宮,收復魔族不少失地,魔族上下初有了往日魔王玄霖在世時的齊心。
但人間皆傳魔神會滅世,還是有一些魔不服從風詣之的,三界一起毀滅,魔焉能存活?
因此,風詣之滅掉了很多不服他和四處傷人的魔,引發個別魔族部落的不滿。
直到他決心攻天,各部落才齊心協力共同戰天。魔族好戰分子對神族的恨由來已久,自是願意聽從風詣之的差遣。
朱厭怎麼也想不通風詣之到底要幹什麼,好不容易把四分五裂的九黎統一,剛攻上一重天就偃旗息鼓,這一次恐怕又該動盪不安了。
朱厭嘆了一口氣,風詣之的麻煩就快來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從外面撿回來一個醜姑娘,還要讓他送他房裡?
他不是對聖女用情至深麼?不怕聖女吃醋?
說起來,自從風詣之來到魔王宮,便鮮少能見到聖女,按理說,聖女更有資格繼承魔王之位。
每每問起,風詣之都說不願讓聖女拋頭露面,女子不該成天面對他們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糙漢子。
可這二人到現在也未成婚,不知風詣之是何打算。
風詣之一日不和聖女成婚,統領魔族各部便名不正言不順,各部落對此頗有微詞,只是礙於風詣之的實力,皆是敢怒不敢言。
岑暮曉並不知她將被送到哪,聽朱厭的意思要把她扔到膳房,也好,去膳房後就有機會在風詣之和莫染的飯菜里加點東西,動手就方便多了。
朱厭閃身瞬移進宮,朝著魔王宮最雄偉的一棟建築而去。
宮裡雖乾淨整潔,但卻有些荒涼,幾乎是寸草不生。
九黎的氣候乾燥古怪,要麼冷到極致,要麼熱得不行,岑暮曉還沒在這裡待多久,就已感覺渾身幹得快開裂。
朱厭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往床上一丟,她的後腦勺“碰”的一下磕到床頭,頓時起了一個大包。
她捏拳忍住一劍砍了朱厭的衝動,揉了揉頭,啐道:“莽夫!”
朱厭一拱手,臉上掛著笑,語氣卻森然,假意好心提醒道:“阿顏姑娘別到處亂跑,王宮的魔雖不像尋常魔那般茹毛飲血,但你一個凡人在宮中行走得格外小心,當心稍不留神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岑暮曉翻了個白眼,擺出一副狐假虎威、無所畏懼的模樣:“嚇唬誰呢!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讓你帶回來的,給你一百個膽子,你敢吃我嗎?敢嗎?”說著,她擼起袖子,把光溜溜、白晃晃的胳膊送到他面前。
這個朱厭明顯對風詣之有點不滿情緒,所以連帶看不慣她。
看來風詣之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可謂是與虎謀皮,前有豺狼,後有虎豹。
她在心裡暗笑,如此一來甚好,只需她打著他的旗號行事張揚,定能引起公憤,屆時她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朱厭連忙後退幾步,又忽然一頓,眼神兇狠,驚道:“你是修仙者!說,你混進魔宮有何目的?”
岑暮曉低頭一看,挽起袖子時金玉羅盤掉地上了,糟了,出師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