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咬了咬下唇,心頭湧上一陣悲傷,“沒了,都死了,就我一個人了。”不正是拜你所賜麼?
風詣之望著她的背影,輕道:“可有婚配?”
岑暮曉一愣神,緊緊抱著懷裡的衣服,實話實說:“有……”
她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卻又不想對不起易殊歸說假話。
無涯嘆了一聲:“傻姑娘啊,你不是要勾引他,讓他上勾交代出莫染的下落嗎?你能不能自然一點兒,你告訴他實話幹什麼?!”
可把無涯急死了,什麼男人能喜歡有夫之婦?更何況,她現在長得又不好看!
聽無涯這麼說,岑暮曉決定迂迴一下,補充道:“是小時候定的親,我還沒過門,他就死了。”
風詣之沉默著沒說話,笑容立即消失,眼神暗了下來,轉身走向臥房。
江湖傳言岑暮曉和易殊歸之間的愛情至死不渝、海枯石爛,死亡也阻止不了他們成親結為夫妻,果真,一試便知她對他忠貞不渝。
岑暮曉聽著他的腳步聲漸遠,回頭叫住他問:“魔尊,我今晚睡哪?”
風詣之停下腳步,冷淡地吐出兩個字:“柴房。”
“不是吧……你這魔宮這麼大,就沒有其他寢殿嗎?”岑暮曉氣地一跺腳,這人真喜怒無常!
剛才還對她噓寒問暖的,一提定過親就翻臉不認人了!
千里迢迢帶她回來讓她睡柴房?那何必帶她回來,把她扔在街上不就行了?
無涯幸災樂禍地笑道:“不是你自己死乞白賴要跟人回來的?明明有機會爬上他的床非得作死跟他說你是個寡婦,能怪得了誰?”
岑暮曉嘴唇抿成一個一字,暗暗罵道:“你閉嘴,不說話能死?!”
風詣之不理會她即將跳腳,對著外面的侍從吩咐:“來人,把她帶去柴房。”
話音剛落,兩個侍從抱著一套被褥過來引她去柴房。
風詣之看了眼不用特意交代也格外周到貼心的侍從,冷道:“誰讓你給她準備被褥了?”
一侍從惶恐不安地跪伏在地,忙道:“我……我以為這位姑娘是您的貴客。”
“起來吧。”風詣之並不習慣有人動不動就跪他,不過要在魔宮和這些曾經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打交道必須得威嚴一些。
他看也沒看岑暮曉一眼,淡道:“讓她人去就行了,她身體好著呢,睡覺用不著被褥。”
岑暮曉氣得頭頂差點冒煙,瞪著他,恨恨道:“是,我是鐵打的!”
這不明擺著刁難麼,到底哪裡惹他不悅了?
難道醜是原罪?
侍從低著頭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岑暮曉轉身頭髮一甩,跟著侍從下去,心裡暗暗道:“小女子能屈能伸,待劍靈問世,看我不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