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再拒絕陸離,他似是絲毫不氣餒,也沒見影響心情,兀自飛在她身邊,也有可能是龍身狀態下看不出情緒?
她並不在乎,她已種下絕情蠱,這輩子不可能再對誰產生男女之情,除非她活膩了。
絕情蠱種下的那一刻,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真有勇氣這般決絕,為了易家的仇恨,她必須決絕!
一人一龍朝著西夏封城的方向飛去。
書中記載不周山位於西夏封城的西北面,那裡終年寒冷,常年積雪。
此去西夏不僅是為鑄成天劍,岑暮曉還得找到郭懷陽。
郭懷陽如今有了神力,可能不太好殺,天劍之所以稱之為天劍,應是能誅滅所有邪魔包括邪神。
她望著腳下的望舒,望舒如游龍般搖曳,很快甩開了陸離一段距離。
她不由疑惑,從前她御劍飛行的速度是沒有這麼快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曉曉,我們在前面休息一下吧,你太快了我跟不上。”陸離氣喘吁吁,嚷嚷道。
岑暮曉回頭掛著一抹禮貌的微笑,“我沒讓你跟著我,你不必跟著我的,你脖子上的傷不是都好了嗎?”
她有點懷疑,陸離說一離開她便會傷勢加重是騙她的,不然他們分開的這幾個月他早該傷重了。
陸離垂下大大的眼睛,表情喪喪的,委屈大叫道:“沒好,你看錯了,還疼,疼死了!”
個把月沒見,他發覺岑暮曉對他越發冷淡了,她如今這性子真是像塊石頭,而且還是冰山上的石頭,他開始失去了一些信心,不知在她有生之年能否捂熱她受傷的心。
他驀然想起風峋曾提醒過他,他一廂情願貼上去總會受傷,他只能暗自安慰自己,經歷諸多變故坎坷之後,她成熟穩重了,她對誰都一樣沒那麼熱情。
陸離很樂觀,不開心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見岑暮曉沒說話,又興沖沖地加快速度湊上去,“那我們就在封城落腳,要去不周山必須得先去一趟山神廟,否則進不去的。”
“為何要去山神廟?”書上沒有記載這個,還有這種規矩?
陸離立刻來了興致,感覺自己終於在她面前派上了大用場,欣然解釋:“天帝的山神廟啊,要進不周山地界必須供奉他,而且要心無旁騖,沒有其他信仰的神靈才行,不然當心你的小命!”
岑暮曉嘖了嘖嘴,驚道:“堂堂天界之主、天界至尊也太小家子氣了吧,只准人崇拜他?人人信仰自由,他憑什麼干涉?”
天帝怎麼說也該是天界最心懷天下,心胸寬廣的神明。
可不知為何,她對世間人人尊敬的天帝和天女印象不太好,她心裡始終對他們生不出敬意,好像誰跟她說過他們的壞話。
陸離無奈道:“你這話非得在離天這麼近的時候說嗎?”
陸離盤旋到她頭頂,飄飄然飛著,注視著天上的變化,萬一天帝聽見她的話打雷劈她,他好能替她擋擋。
果不其然,天空立時電閃雷鳴,烏雲滾滾而來,緊接著下起了瓢潑大雨。
大雨如密集的絲線,前方視線太模糊,二人只好找地方落腳。
岑暮曉頓時無語,抹了抹淋溼的臉,喃喃:“小肚雞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