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顧景墨望著她的側臉,露出一個失落的神情。
郭懷陽面色冷凝,語氣沒有一絲波瀾起伏:“我會帶著我二哥離開,你不必再尋我,也不要妄想阻止我要做的事,我不想傷害你,你也不要逼我。”
顧景墨怔怔地看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從前的郭懷陽雖性子清冷,但不會用這種威脅又倨傲的語氣和他說話。
她明明站在他面前,卻好似和他之間隔著一座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
顧景墨愣了片刻,拉著她的手,堅定不移道:“如果我非要阻止你呢?”
郭懷陽側目對上他的眼,決然地甩開他的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顧景墨望向遠處的楓樹林,悽然道:“情分?我以為你對我從沒有半點情分。”
郭懷陽是他心中的一束光,是她讓他找到了人生目標,他一路追隨著這束光前進,走得越遠卻發現光變暗了。
郭懷陽將自己困在黑暗無邊的角落,她拒絕讓他靠近,她不允許任何人拉她一把。
她現在戾氣太重,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潔白無瑕的她了。
她失蹤了一段時日便傳來易殊歸被人殺害的訊息,他不想將易殊歸的死跟她聯想在一起,他甚至不敢去問,恐得到的答案會讓他更添一份絕望。
他曾信誓旦旦地告訴岑暮曉,會努力讓郭懷陽放下仇恨,不會讓她一錯再錯。
如今看來,他是不是錯了?他完全錯誤!他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裡的分量?
或許,壓根就沒有分量。
守城門的將士見二人在爭吵,皆退到一邊,默默嘀咕著郭懷陽不識抬舉。
這定安城中多少名門閨秀想嫁進顧家,偏偏他們的大少爺非要喜歡一個家道中落、脾氣又臭的修仙者!
衡山現在臭名昭著,就連普通老百姓提起也是紛紛痛罵他們與魔為伍,是全人族的叛徒。
郭懷陽她一個叛徒之女哪裡來的自信和西夏大將軍之子擺臉。
郭懷陽心頭一顫,轉身向著城內走去,她不能回頭,不能再看顧景墨一眼。
她作為郭懷陽活著的目的就是復仇!
她下定了決心,不必等事情結束再回到顧景墨身邊,她要做的事若他得知真相根本不可能容忍,何必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