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沒所謂的語氣倒顯得是眾人孤陋寡聞、不懷好意地窺探人家的修行秘籍了。
眾掌門臉色心態各異。
於世恩被噎了一下,端起茶杯飲了一大口掩飾窘迫,內心兀自不服,心道:“邪門歪道!年輕人就是浮躁囂張!”
盛洛璃年紀小,又是女子,她平時看起來剛強堅韌,突然看見這種邪乎又血腥的場面,心裡仍是有點發怵。
恆山弟子皆為女子,門派傳承非世襲,女弟子入門後不可動情亦不可成婚,她決定回去後定要跟門中弟子們強調,遠離這等看似俊朗無害的危險分子。
蕭長淵吃驚之餘樂得看見衡山人遭罪,只願日後不要與輕塵教為敵,這次他本是跟著泰山行動的,有人帶頭動他才會動,絕不會瞎逞強。
易寒則是擔憂起了岑暮曉,風詣之這等狠角色只要沾上必然無法脫身!
風詣之這一次站對了隊伍,下一次呢?若他站在眾仙門的對立面,後果將不堪設想!
易寒此次突然來到衡山一來是為了防止岑暮曉做傻事,二來便是因收到了匿名信。
他所帶來的人不多,大多是莊夫子門下和外門弟子,他一向佛系,不求為華山爭得多大的奇功榮譽,只求諸事順遂,沒有災禍。
世間許許多多的道理、是非黑白他活了大半輩子並非不明白,而是為了門派安寧,他會為整個華山選擇明哲保身的處事方式。
莊夫子看著眼前的一切,有眾位掌門在,他一個長老級別的人坐在底下不好插話,是以看了半天一直不言不語。
此刻,他終是忍無可忍,極為嚴厲地說:“修習邪道終將害人害己!”
岑暮曉一怔,莊夫子許久沒說話,她差點以為他今天沒來,他真是在哪都一個頑固模樣。
聽莊夫子一言,易寒刻意清了清嗓子,似是不希望他多言。
堂下的無極閣副閣主附和了一句:“風公子為何不解釋?平白遭人誤會豈不冤枉?”
坐他身旁的八字鬍道長是逍遙谷谷主,他摸了下鬍子,陰惻惻地說:“慕容副閣主,我看你是想說他心虛了吧?”
慕容副閣主臉色一沉:“孟谷主休要曲解我的意思!”
孟谷主呵呵一笑:“說出來的話就是給人聽的,怪他人理解有誤,自己何不把話說清楚呢?”
慕容副閣主怒道:“你……強詞奪理!”轉頭向風詣之恭敬道:“風公子,在下絕無此意,實是好心提醒。”
據文軒所說,無極閣和逍遙谷當年圍攻望天門那是頭一份,這兩個一門之主怎得相互不對付了?
岑暮曉心道:“孟谷主是個狠人,膽子真大!至於慕容副閣主,這麼慫就別說話了嘛!”
風詣之抬眸掃一眼堂下,那睥睨眾人的神態引得大家更加心生忌憚和畏懼。
他似是明知道這一點,卻絲毫不掩飾,慢悠悠道:“邪道?敢問諸位,何為正?何為邪?”
此言並非發問,沒等有人回答,他便繼續道:“衡山所習火系術法乃天帝創下,是你們心中的正道吧?他們可有做過正道該做的事?而我這個不習五行術法的人卻阻止了一場災禍,我只是用了和你們不一樣的方式,我便是邪嗎?”
眾人面面相看,不贊同也沒反駁,此次風詣之確實功勞很大、風頭正勁,沒來由地口誅筆伐實在不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