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眼珠子轉了轉,“要不你先在這裡療傷?我還得去其他地方探探。”
風詣之忙道:“你要去探什麼?這裡很危險,我們發現了衡山的秘密,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正因為危險我才要去,我要揭開衡山的真面目,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無辜之人討回公道。”岑暮曉站起身,道,“我進南臺塔就是為了文軒,我答應過文軒得救他出去,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得試試。”
“文軒?文軒是誰?”
“啊……說來話長,說了你也不認識,不過和你是同類,他是隻窮奇。”
風詣之並不認識文軒,但對當年望天門遭滅門有所耳聞,她和窮奇很熟嗎?知道他的名字,還和他有約定。
風詣之垂眸,禁不住心裡一酸,輕聲道:“你和他什麼關係?”
岑暮曉脫口而出:“合作關係。”
嗯?幹嘛跟他解釋,什麼關係也輪不到他問吧。
風詣之心頭一沉,“只是合作關係,就值得你冒這麼大風險闖進南臺塔去救他?”
一次兩次她都是這樣,毫不留情地便想丟下他。
前世,為了回家,她選擇離開他。
今生,為了易殊歸,為了師門,她不願放下一切跟他走。
現在,為了一個並不相熟的魔,她仍可以拋下他。
他苦笑兩聲,抬眸看向她,有時候他真懷疑她才是無心之人,又或者她的心太大,能裝下的人和事太多,所以總是會忽略他。
是不是他從不在她面前示弱,她便以為他不會受傷、不會難過?
岑暮曉坦然道:“他幫過我,而且品行不壞,我得言出必行啊。”
說罷,她想了下,又道:“救文軒凶多吉少,你的傷既然已經好了就先出去吧,我不想連累你,謝謝你帶我進來。”
在荀陽街上,在文軒面前一提起素情,他便能立刻放下屠刀,她認為這樣一個魔不是惡魔,倒是個情種。
她覺得痴情的人應是不會做出殺害一門百餘人這般殘忍的事。
但願文軒不會讓她失望。
風詣之咳了一聲,嘴裡湧上一股血腥味,他強行把一口血嚥下,勉強勾出一個黯然的笑,淡道:“那你去吧,當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