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再一次疑惑於他到底是什麼物種……
她把他平放在床上,看他看了半天,怎麼看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無非是長得出眾些。
風詣之正皺著眉,可能是做噩夢了。
岑暮曉鬼使神差般拿指尖撫平了他的眉心。
她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他身上的衣服沒有破洞,完好無損。
他的傷一定不是黑衣人造成的外部創傷,那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會有人無緣無故身體往外冒血麼?還一下冒那麼多?
被褥上的血觸目駭然,這一切都證明他的傷勢不輕。
這傷勢的詭異程度簡直不亞於她的離魂症。
岑暮曉自言自語:“看在你也是想救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照顧一下你吧。”
她很有信心,就算是風詣之不出手,她也有把握拿下那十幾個黑衣人。
另外,她實在不想欠他的人情,好像她已經欠了他很多,她無法還清,不能再欠下去了。
她準備出門,又怕他像之前那樣拽著她不讓她走,於是解釋道:“我出去給你拿套乾淨的被褥,我會回來的。”
“嗯。”風詣之半夢半醒,睫毛動了動,聽見了她說話,沒有阻攔。
……
夜深了,掌櫃守在櫃檯,岑暮曉上前詢問:“還有客房嗎?再給我開一間。”
燈火昏暗,只櫃檯前點了一盞燭臺。
掌櫃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見她身上遍佈血跡,嚇得背後一涼,顫聲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鬼?”說著,拿著算盤護在身前。
岑暮曉在他還沒嚇得尖叫前,一揮手點燃了前庭所有的燭火。
“你看看清楚,我是人,我同伴受傷了,我才弄成這樣的。”
掌櫃長舒了一口氣:“哦,是姑娘啊。”他對華山的弟子有印象,郭懷瑞說了得好生招待。
他問:“姑娘有同伴受傷了?是誰?要不要緊?我去給你請大夫。”
岑暮曉覺得這掌櫃的看似關心,實則像是在打探什麼,不會是郭懷瑞的眼線吧。
她心有防備,敷衍地說:“已經沒事了,還有空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