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時,某些人、魔甚至是神需要為了天下安寧,成為天的提線木偶。”
岑暮曉是有過類似的猜測的,只不過無法印證,“我信啊,我就總覺得老天爺在整我,就比如我突然間有了這能力。”
風峋說她已入魔是一次、蒼梧山被一股黑氣包圍是一次、來到輕塵殿睡一覺醒過來變成澆花壺又是一次。
她想笑,什麼古怪的事都能被她碰上,而且,每一次都像是被人刻意引導一般湊巧。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她攤開手心,似有若無的紅光縈繞在指尖。
她問得直接,玉茯苓但笑不語。
她又問:“你為何會這麼瞭解我?我們之前並不認識。”
玉茯苓靜默片刻,道:“因為,一個神靈犯下的過錯。”
思量再三,她換了一個說法:“也不能簡簡單單定義為‘錯’。準確地說,應是‘選擇’,任何有思想的生靈都需要為了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
時至今日,她從未認為燭龍錯了,只是為燭龍的選擇所帶來的後果和彌補方法感到唏噓。
燭龍斬殺蚩尤的初衷本是為了天下,卻抵不過諸多變數,他不過也是深受天意擺弄的棋子罷了。
岑暮曉不懂,“啊?”還和神有關?太扯了吧……
“而我剛好不是聽天由命之人。”玉茯苓掛著一道不羈的笑,眼神飄向遠方,似是陷入了回憶。
岑暮曉更加暈頭轉向了,她不過是個凡人,何德何能與神靈扯上關係?
不過,玉茯苓的輕塵教教義與她的觀念不謀而合。
她直言道:“其實我挺贊同你說的,我也只信人定勝天,我才不信什麼命運,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又不是這天的,任何人或者神休想擺佈我的命,我要將我的命運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玉茯苓一愣,岑暮曉沒有恢復記憶,一路走來,她幾乎次次逢凶化吉,扶桑將她保護得那麼好,她怎會產生這種想法?
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她那般固執,甚至有些偏執,若有一天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自己早已在前世便受天命擺佈,她會否同扶桑一樣信念崩塌墮化成魔?
玉茯苓突然理解扶桑不向岑暮曉道出實情的用意了。
因為,他不願拉著她共墜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