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溪邊一路走一路聊。
已是太陽快落山,當然大部分都是岑暮曉問風詣之答,她也知道他性子就是如此,能少絕不多,能藏著絕不顯露。
不過只要她問,他都會如實作答。
透過今的交談,讓她對他有了更多的瞭解。
“你究竟師從何處?”岑暮曉道出了上次落雁峰眾人聚餐時顧景墨提出的疑問,“我不是問醫術,我是問你的木系術法。”
風詣之默了一下,心想若再告訴她沒有師門,怕是她也不會相信,只好道:“泰山。”
岑暮曉轉過身面向他,揹著手,一步步慢悠悠地倒著走,不經意道:“泰山?那為何初次見你,你卻不肯透露?堂堂五嶽之首泰山弟子這麼響噹噹的名號又什麼不可的?”
風詣之道:“上次沒想到會遇見你,那本是一處荒山……”
他的確沒想過會在呂梁城遇見她,本想著在她離開呂梁城之前就解決掉敕垚獸,誰知她還是去了荒山,現在看來是雲兆的刻意引導了。
岑暮曉半眯著眼盯著他,似是想看出什麼破綻一般,“我遇到過你們掌門首座大師兄,好像江…”
“薛赫廉。”風詣之淺笑一聲,“你可是在試探我有沒有謊?”
岑暮曉自然是記得泰山大弟子姓甚名誰的,只是考考風詣之,看這次他是否又是隨口找的託詞。
她嗔怪道:“誰讓你總不實話?”
“上次只是不想你們捲入麻煩,以後不會了,你問我什麼我便答什麼。”風詣之的眸子中又似閃過一絲憂愁,“不過,醫仙這層身份我不想讓人知曉,恐有便之處,還請姑娘繼續替我保密。”
岑暮曉點頭表示能夠理解,脫口而出:“我知道的,那什麼,一女不侍二夫……”
這什麼比喻?她頓時滿臉黑線,隨後忙笑著改口:“不對,你這是師不從二門。我楚師叔也是一樣,六歲時她的師父就不在了,她也沒有另拜師父……”
她絮絮叨叨地著,好像多一些就能掩飾她的尷尬一樣。
風詣之在一旁安安靜靜聽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眉眼間的一抹笑意格外溫暖。
她在他面前話從不會擔心錯話會被笑話,也不必擔心他會將她的什麼洩露出去,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岑暮曉又問:“那你在泰山排行老幾?是於掌門門下的還是其他長老門下的?”
風詣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垂眸,伸手摘掉了她頭上的一片落花,她抬眼看見他的指節分明,手指修長,十分好看。
岑暮曉內心感慨道:“這都是爹生娘養的,怎麼會有人生得這麼好看呢。”
“掌門門下,最末。”他答。
岑暮曉此刻驚訝大過了害羞,道:“啊?以你的本事竟是最末?”
風詣之道:“我入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