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夫子卻道:“殊歸,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她自己選的路,你可想清楚了?你真要與她同行嗎?”
易殊歸遲疑不決,畢竟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有父母還有華山,他真能為了岑暮曉放棄一切嗎?
他眼睜睜看著岑暮曉渾身是贍倒下,還在護著身後的魘,他心如刀絞,只能不斷安慰自己這是夢,是夢!
他在心裡反覆問自己:“如果是現實呢?我又會如何選擇,我會不會無所顧忌地站出來力保曉曉?我又能否保住她?”
眼前的畫面太真實了,即便他一遍又一遍的和自己強調這只是夢,可所思所慮卻都是真情實福
於是,他持劍邁向魘,一劍刺向了魘,魘一聲驚啼,卻仍然還在幻境鄭
他慌了,“怎麼沒有停下來,這難道不是夢?”
只聽岑暮曉哭喊大叫:“不……”
他顧不了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實,揮劍擋下修士們刺向岑暮曉的劍招,心急道:“曉曉,你醒醒!這是害饒魔,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去和莊夫子認個錯就沒事了。”
岑暮曉大喊:“我沒錯,是你們錯了!是你們錯了!我為何要認錯!”
話音一落,她就被身後的修士一劍刺穿了心口。
她頹然倒地,閉上了眼,身體一點點化為灰燼。
易殊歸陷入巨大的悲痛中,沒有了找出路的鬥志,魘又出現了,在一旁長鳴不止,似是在嘲笑他經不住這點考驗。
他憤恨地舉劍掐訣,劍光極速劈向魘,魘來不及飛走就被劈成了兩半,血濺當場。
他才醒了過來。
……
易殊歸又問:“剛剛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
岑暮曉實話實:“那個魘好像不願意攻擊我似的,真奇怪,最後還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黑色蟲子把它咬死了,怪可憐的。”
“黑色蟲子?也是幻象嗎?也就是魘製造的幻象蟲子卻把它自己給咬死了?”易殊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又不上哪裡不對。
岑暮曉聳肩道:“不知道,不會是模擬陣法出問題了吧?”
這時,顧景墨御劍來到了模擬訓練場,“不是模擬陣法的問題,這隻魘是真實的,你們看——”
顧景墨捏了個陣法決,從地面升上來一個鐵籠,籠子裡關著一隻魘,與他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樣。
顧景墨眼見籠子裡的魘虛弱地癱軟在籠內,大驚:“你們誰把它傷成這樣了?”
岑暮曉和易殊歸都不明就裡,竟然有隻真正的魘在操控幻境,難怪剛剛幻境中的場景那樣真實。
岑暮曉道:“模擬訓練場為何有真魔?”
顧景墨道:“是師父和木師弟在山下抓回來的,這魘極其擅長迷惑人心,製造人心底裡最深的執念幻境,也就是你們剛剛在幻境中遭遇的一切都是你們心裡最在意的事情。”
岑暮曉更加迷糊了,若是心裡最深的執念,那她為何會在意一顆不知名的大樹?
易殊歸也是默然不語。
顧景墨看這二人反應,嘆道:“你們不會也中招了吧?這魘還真是厲害,木師弟抓它的時候也陷入了幻境,時至今日都還沒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