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堅定道:“不,師父,我不走,這是我犯的錯,我會承擔所有懲罰!”
“想走?闖下如此彌大禍,你能逃到哪?”
聞聲,扶桑莫染二人轉身,數以萬計的兵整整齊齊降落在了暘谷,為首的是白澤。
“師父,是他,就是他騙我砍神木的,他想讓這世間所有人魔化成魔!我知道我該死,但他更該死!”莫染抓住扶桑的手臂,恨恨道。
“滿口胡言!”白澤怒斥,揮手示意兵誅殺莫染。
兵聽從指揮,控術向莫染撲去。
“誰敢!”扶桑一聲大喝。兵們怔怔,驟然停下施術。
“神尊可是要包庇這魔頭?”白澤冷哼,“果真是色令智昏!”
扶桑將莫染護在身後,從容道:“白澤,我知你失憶,從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待我查證你是否有蠱惑過莫染後,我會去找你。此事我自會向帝解釋,神木我也會盡快修復。你們暫且回去覆命吧。”
“師父,真的是他!你要相信我!殺了他,為我討回公道,我死也無憾了。”莫染伏在扶桑耳邊輕聲道。
白澤斥道:“你真要為了一個傷你害你的魔頭判出界,與為敵?你可想清楚後果了?”
扶桑從容中透露著無比堅定,道:“若究其根本不是莫染的錯,那也未嘗不可!”
白澤揮劍下令:“那就沒什麼好的了,眾將聽令,扶桑抗旨,與魔頭一併誅殺!”
扶桑冷哼一聲,抬手,輕聲道:“別傷了性命,送他們上去。”
霎時間,他的袖間和衣襟處飄散出無數片扶桑花瓣,如浩瀚星河般的紅色光亮圍繞著每一個兵,兵們與瘋狂肆虐的花瓣纏鬥,無暇分身對付莫染。
電光石火之間,兵一波接著一波倒下,紛紛奮力掙扎卻無法抗拒,最終都被縈縈花瓣的浮力帶回了界。
暘谷上空登時猶如漫朱霞籠罩,美得令人無法想象這是戰鬥現場。
白澤見狀大驚,被誅重傷虛弱無比還能如此頑抗,這扶桑究竟有多強大的靈力。
扶桑抬眼,淡道:“白澤,你也需要我送你上去嗎?”
“神尊,你不可再受這魔頭的蠱惑了!莫要一錯再錯!帝不會放過你的!”白澤心急規勸,身下卻使不上力,身體一點一點被周身的花瓣控制上升。
“我自有分寸!”
扶桑撤回了木劍,送兵回界便罷了,他本不想傷了他們,他打算修復好神木後再去向帝請罪。
莫染搖晃著扶桑的胳膊,乞求道:“師父,你不能放他走!”
“此事存疑,我會查清楚的。”扶桑凜然甩開莫染的雙手,拖著沉重的身子向神木而去。
“呵,我還以為扶桑有多愛你呢?都不肯為你殺了白澤報仇雪恨。罷了,那留著他也沒什麼用了。”檮杌在莫染體內幽幽道。
“不,不要!”莫染淒厲哭喊著,卻無力搶回身體的支配地位。
莫染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中化出用血肉鑄成的魔刀,抽刀向扶桑的後背刺去。
魔刀刺穿了扶桑的心口,刀尖猙獰地凸了出來,傷口上的鮮血汩汩直流。
“原來如此……”他轉身愕然地望向她,意識逐漸渙散,猶如萬箭穿心,哀莫大於心死。他的眼皮愈來愈重,視線也愈來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