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周清暮回答,這小姑娘便自來熟地扶著周清暮下床穿衣。
周清暮穿好衣物,連忙退避三舍,顫抖著開口道:“姑娘,你這是?”
“啊?公子,我......”小姑娘微微低頭,臉頰泛紅。
周清暮咳了一聲,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髮,又立馬正色道:“敢問姑娘姓名?”
“公子,我......你叫我初見就好。”小姑娘大抵是長這麼大沒怎麼見過這般男子,竟是還有些羞澀,不過在短暫一怔後,便抬起頭看著周清暮笑著說道。
周清暮微微點頭,問道:“初見姑娘,我叫周清暮,你要如何稱呼我都可以。我有一個問題,可否請姑娘回答。”
初見自覺有些冒昧,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又感覺有些生分,竟又往前微微走了一步,看得周清暮哭笑不得。
“啊?周公子,你問便是。”如此這般,小姑娘的臉色便又更紅了。
周清暮聞言立馬正色,拱手作揖道:“在下想知為何我會出現在這裡。”
名為初見的小姑娘見狀慌亂了,連忙去扶起周清暮,急忙說道:“周公子,昨日傍晚,爺爺在山上找到的你,他說昨夜見著你的時候,你就一個人躺在草地裡,那一頭白髮差點給爺爺嚇壞了。好在爺爺後來還是將你帶了回來,又吩咐我照料你。”
周清暮苦笑一聲:“多謝姑娘照料,敢問這裡是?”
初見笑著擺了擺手:“沒關係的,公子。”
隨後,初見便要繼續說下去,然而此時,一道蒼老渾厚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年輕人,此地不宜久待,若是無礙了,便早些離開吧。”
周清暮循聲望去,只見在那門口,坐著一位揹著草帽的老人,自其樣貌來言,估計六十有餘。
聽到這些話後,還不等周清暮說些什麼,身旁戴著小一些的草帽的姑娘卻是不樂意了,瞪了一眼老人,彷彿在說,怎能這般趕人。
而老人也恰巧轉過頭看他自家孫女那般模樣,苦笑一聲,說道:“年輕人,我觀你身子尚且虛弱,若不是不嫌棄,也可在我這陋室養上一些日子。”
這些話說出來,初見才滿意一笑。
那晶瑩之中彷彿閃著光的眼眸裡,好像又在說,這才對嘛,咱們就該這般厚道一些才對。
周清暮看了看初見,又轉頭看向門口老人,不再猶豫,對著老人背影拱手作揖道:“謝老先生出手相救,周某感激不盡!”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老人背影上,只見他揮了揮衣袖,緩緩說道:“罷了罷了。”
周清暮這才挺直身子,又立馬向前走去,也不拘謹,坐在老人身側。
“敢問老先生,可有見過一位這般模樣的人?”周清暮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畫卷,略微施法,其上便顯現出楊照的模樣。
老人伸手自後背上拿起草帽頂在頭上,擋住太陽的光輝,又低頭微眯著眼,仔細打量了一番那畫卷之上的人影,最終卻是搖了搖頭。
見狀,周清暮也不再多問,抬頭看著天邊遠霞,嘆了口氣。
看來八字鬍道人的法器也並不能讓他直接抵達楊照所在,也不知楊照這傢伙如今究竟身在何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