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展牧風大吃一驚的是,他不過是離開了這麼一會兒,戰爭的局勢,就已然完全失去了控制。
北冥大軍再也不像之前與潑末洞乾交戰的那樣一觸即潰,而是如同剛剛下山的猛虎一般,勢如破竹、勢不可擋。
天蒙神山附近的天地,幾乎已經變成了修羅地獄,北冥虛無天在完成合圍之後,立即對東極虛無天的數十萬大軍發動了甕中捉鱉式的圍殲。
看著北冥虛無天的大軍如同天兵天將一般從四面八方殺來,慘烈的戰鬥,嚇得潑末洞乾渾身發抖。
即便是,洞涿天主意識到情況不妙,第一時間趕來了增援,但是,也已經無力迴天,只能是帶著潑末洞乾和手下的殘兵敗將一路狼狽逃竄。
東極虛無天的數十萬大軍,在北冥天主的親自追擊之下,此時此刻,只剩下不到三萬之眾,不少還是全身帶傷。
但是,不得不說,洞涿天主不愧是整個虛無天數得著的梟雄,竟然以一人之力,親自斷後,邊打邊退。
就在潑末洞乾一馬當先,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屁滾尿流,率領一眾殘兵敗將躲進東極虛無天之時,洞涿天主也終於找到了一個北冥天主的攻擊漏洞,落荒而逃,逃進了東極虛無天。
之後,整個東極虛無天的法則守護大陣全數開啟,擺出一副全力防禦的態勢!
北冥天主率領數十萬精銳兵馬,將東極虛無天的南門圍得水洩不通,一副不拿下東極虛無天誓不罷休的模樣。
“不知道小三和小雪怎麼樣了?”展牧風神識掃過,一時之間,沒有發現慕破三和虎女小雪的蹤跡,心下頓時緊張了起來。
就在此時,又是一尊初虛境修為的氣息降臨,展牧風神情一凜,稟住了氣息。
“父親,當時在天蒙神山,為何不將潑末洞乾當場擊殺,殺他那樣的跳樑小醜,還不是跟殺土雞瓦狗一般麼!”原來是一尊初虛境第一闢境界的少年。
這少年,全身金袍金甲,手持一柄似乎隨時都可以絞殺虛無刺破法則的長槍,眉宇之間,英氣勃發,神色自負而傲然。
“這北冥天主不僅自身修為了得,原來孩兒的修為也如此的厲害,倒也算得上是虎父無犬子!”展牧風見過太多如同周杰一般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子弟,對“心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潑末洞乾,可是為父手中的一員大將啊,可抵十萬雄師!”北冥天主嘿嘿笑道。
“原來,這少年竟是北冥天主的第二子,北冥之心,傳聞之中,得到過無上奇遇的存在,其師父,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恐怖存在!”展牧風聽獨孤莫說過,現在一聽北冥天主稱呼這少年為心兒,頓時想了起來。
北冥之心微微一愣,凝神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父親,潑末洞乾此人,不學無術,指揮軍隊更是紙上談兵毫無章法,除了會溜鬚拍馬,簡直可以說一無所成啊,怎麼可能抵得上十萬雄師!”
北冥天主嘿嘿一笑,看了看東極虛無天的方向,說道:“心兒,這你就低估潑末洞乾了,人家可不止會溜鬚拍馬,還會推卸責任、挑撥離間、引發內訌呢,洞涿老兒既然對潑末洞乾如此寵愛,那潑末洞乾就還有大用。與其在天蒙神山就將他剁了,倒放回去繼續禍害東極虛無天了...”
北冥之心撫掌大笑道:“父親果然就是父親,神機妙算天下無雙。這麼看來,這潑末洞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這一點,確實是可以大用啊,咱們是不是封個將領給他噹噹!”
展牧風噗嗤一聲,差點笑出聲來,心下暗忖道:“果然是個為老不尊越老越坑的貨色啊,這麼好的主意,虧他北冥能夠想得出來,哎,洞涿雖然作惡多端,其實也算一號人物,但就是好這一口,估計要身死國滅了!”
說話間,北冥天主帶著北冥之心,留下一道法則虛無之氣,在前線坐鎮,兩人的本尊,就悄無聲息地回去了。
“剛才北冥天主和北冥之心說要去找什麼上古仙器,哎,估計又在策劃著什麼巨大的陰謀詭計!”
展牧風一心想要先找到慕破三和小雪的蹤跡,也不管北冥二人,身形一動,悄無聲息地向東極虛無天摸了過去。
就在展牧風即將要靠近東極虛無天南門之時,忽然之間,數十條巨大的法則鎖鏈,毫無徵兆之下,從四面八方向展牧風猛轟過去。
“我是天之神衛展牧風,請求歸隊!”展牧風身形連連展動,避開了數十道法則鎖鏈的攻擊,朗聲說道。就在此時,東極虛無天之中,傳來慕破三和小雪驚喜的聲音。
“是主...”
然而,“人”字還未出口,慕破三和小雪幾乎同時意識到,這等情況下,稱呼展牧風為“主人”,是那麼的不合時宜。
正在運功調息的洞涿天主,猛地睜開了眼,隨即,又裝作不知道一般,緩緩地閉上了眼。
就在此時,潑末洞乾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看了看四周殘兵敗將悠遠憤怒的眼神,神色之間閃過一絲陰冷,沉聲說道:“放這小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