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卿沉默了一會兒,拉起床上的一隻小手。
一條白綾探出袖口,一點點,一點點的,從藍卿腕上滑到了景辭的腕上。
抽出手,劃破指尖,在白綾上滴了一滴血。
剎那間,血色暈染,白綾變成了紅綾。
做完這一切,藍卿坐在床邊,看向桌上的二人,淡聲道:“束魔綾會護好他的。”
這話出口,意思不言而喻。
景辭還是會被留在寒恭峰。
白浪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藍卿:“明日。”
“這麼急?”容真眼角抽了抽。
看來小辭辭的話是沒辦法出口了。
白浪:“還說呢,去魔界你什麼打算啊?反正雙生棋是絕對不能用的。這麼赤手空拳打起來豈不吃虧了?”
雙生棋是藍卿在人間時修出的魂武,帶著極強的靈息,在魔界使用,分分鐘暴露身份。
“我不打算明訪。”
白浪一怔:“那你是要……暗探?”話剛出口,就暗自拍腦。這不是句廢話嘛,探查這事兒哪有明著來的?
藍卿嗯了一聲,垂眸看向床上的小人兒,似乎沒注意到白浪的窘迫。
看著外面天色已晚,容真起身,拉起白浪,道:“好啦,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多擾了。切記此去定要小心,魔界四域域主可都不是善茬。”
藍卿微微點頭,表示應下。
等到二人都走了出去,藍卿才站起,給景辭掖了掖被角,重新回到桌前看卷宗,卷宗上寫的正是魔界大事記。
魔界四域這些年來一直在發動戰爭,四大域的域主明爭暗鬥。
一來是為了侵略土地鞏固王權,二來……似乎是在搶什麼東西。
而且這個東西,應該與在兩界山封印的魔尊盤翼有關。
這麼一想,藍卿突然記起一個人。
二次修復雷鎖鏈時,遇到的那個黑衣女子。
她當時說的“後會有期”……
究竟是一句挑釁?還是在暗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