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蟬鳴聲四起,時不時有鳥掠過樹叢的聲音響起。
沐歸在窗邊悠閒地品茶,清冽的月光照射進來,將茶麵映出了波光粼粼的水紋。
指腹間是冰涼的觸感,沐歸神色淡淡,可眼中卻彷彿有萬般柔情。
忽然,身後的門被輕輕推開。
沐歸收了情緒,沒有轉身,聽著腳步聲走近後,才悠悠開口:“景公子真是隨性之人,進前輩房間也不敲門問禮。”
景辭輕勾起嘴角,毫無規矩可言的坐在椅子上,語氣輕蔑:“我向來如此,沐仙君不是知道的嗎?”
沐歸轉過身來,頗有興味的看著他。手中摩挲著白玉杯,開門見山道:“景公子有事直說吧,我不喜歡聽那些彎彎繞繞。”
景辭翹起腿,兩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道:“難道我信中沒有寫明白?”
“呵,我還真是不明白。”
沐歸說著,舉起白玉杯對向窗外的明月,鳳眸微眯看著透光的杯子,臉上撒下一片陰影。
“第一次有人對我說,‘心悅藍卿,就到寒恭峰來’。景公子,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嗎?”
“我記得她最是疼你,哦,不對,是曾經。”
說完,輕笑出聲,將杯中茶飲盡。
“實在抱歉,忘了你們五年前就已經師徒決裂了。”
景辭不為所動,如深淵般的黑眸靜靜的看著他,等他說完,才嗤笑一聲。
“沐仙君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理解。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我給她下了毒。”
沐歸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隨後想起藍卿特殊的體質,滿不在乎地開口:“那又如何?”
“百花毒。”
景辭的聲音比沐歸更輕鬆,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瑣事。
啪!
沐歸手中的杯子砸在了景辭的腳邊,眼神冷得可怕:“你想她死?”
景辭一臉無所謂,放下腿,將腳邊的碎片踢開,悠悠道:“之前是想的,可是後來我又改了主意。這不就請你過來幫忙嗎?”
沐歸的反應在景辭的意料之外,之前一直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對藍卿有好感,畢竟他們二人之間的接觸少之又少,連印象中的幾次碰面都沒說過幾句話。
“百花毒無解,就連她自己的抗毒體質都奈何不了,你以為你改個主意,叫我過來,就能解毒?實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