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嘯!這就是我教授你的禮儀之道嗎?”
面對眼前這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質問,參若海滿面怒容,聲音飄忽。
厲嘯左手不自然的一抖,但還是昂著頭,緊盯著柳影后背不動,沉聲開口:“師叔的傳教之恩嘯兒終生謹記,不敢稍忘,但是,”轉頭看向仍然笑眯眯的王村長,厲嘯眼中怒火漸炙,“王村長處事不公,無端把我的參賽名額賣與他人,將嘯兒視為生命的名譽行作商賈之事,實在卑劣!這,又豈是禮儀之道?”
胖得像一座肉山,土得如同鄉下富家翁,奸得把自己兒子當搖錢樹的王村長此刻好像心虛得緊,只顧對著滿桌的殘餚嘖嘖咂嘴,卻不開口。
他不說話,自然另有人跳將起來,本就潑辣兇悍的玉蝴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噴出一口長煙冷哼著:“你剛才說的‘二老’,除了老王頭,還有一個就是我玉蝴蝶吧?”
厲嘯繃著臉,不言不語。
“你他孃的三年前被木頭佬帶回村裡,吃穿住都在老王頭家,比他親兒子還要照顧得好,怎麼滴?現在翻起臉來是準備吐出來還呀,還是脫光衣服好打滾呢?”
厲嘯英俊的臉側微微抽搐,閉口不語。
“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枉我家的小妮子些一天到晚跟在你屁股後面哥哥長、哥哥短的叫,你現在喊我老太婆,那是不是也得管我家妮子些喊阿姨,喊大嬸啊?”
厲嘯額頭冒汗,慌忙辯解道:“我,我沒有這個意思,‘二老’只是個尊稱,不是,不是老太婆……”
“不是老太婆難道我還成了老太公不成!”玉蝴蝶柳眉倒豎,一拍自己蔚為壯觀的胸脯,在顫抖不休中怒斥道,“你小子連公母都分不清楚,還在我坊裡混個球!”
厲嘯這些年來埋頭練功,一門心思為了在十年一屆的“鬥法峰會”上揚名立萬,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頓時慌了心神,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只懂得站在原地,愣著頭青著臉,僵硬的像塊木頭。
然而,遠處悄悄躲在花叢裡的某些人卻忍不住了。
“大姐,你就不要為難厲嘯哥哥嘛。”被胖子叫做水柔的十三妹嘟著嘴跳了出來。
“十三,你,你怎麼,大,大姐……”一把沒攔住,只得跟著慌慌張張站起來的小七一臉緊張,期期艾艾的扭著衣角,垂著頭不敢看玉蝴蝶。
十三甩開小七的拉扯,頂著頭上的花瓣快步走到厲嘯面前,插著腰大聲說道:“你們知道厲嘯哥哥每天修煉多麼刻苦嗎?你們知道他為了修煉‘火舞’受了多少次重傷嗎?你們知道他這三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十三越說越委屈,跺著腳哭了起來:“而且,而且,這不都是說好的嗎?你們,你們賴皮!說話不算數!”
耳邊烏拉烏拉的演著苦情戲,眼前剩下滿桌子的狼藉,柳影也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不得不停下手,胡亂拉過桌布擦了擦手上嘴上的油膩,低頭問向胖子:
“僱主不爽利,這筆生意不做也罷,條件談得如何?要是沒什麼油水的話咱就撤了吧。”
胖子正要點頭,一抬頭就看見老爹皮笑肉不笑的肥臉,頓時萎了。
柳影挑挑眉,對這個胖子老爹本來就沒啥好感,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你少對小胖吹鼻子瞪眼睛的,自家後院不乾淨,一會兒偷襲使招的,一會兒演戲撒潑的,怪我咯?”
胖子老爹那可是滑不溜手的老油子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哪有不門清的道理。頗有深意的左右瞥了瞥老神在在的參若海和仍在跳腳罵人的玉蝴蝶,嘻嘻笑道:
“雖然並不是非你不可,但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口唾沫一口釘,談好了條件拍了巴掌這契約就算成了。怎麼?你‘孤狼’這塊牌子才接第二筆生意就打算砸了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