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這不是光頭奎託斯奎爺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適時傳來,“我說怎麼才過了幾招就連忙扔下我鑽蟲堆跑了,原來是在這兒窩裡橫呢?”
什麼?眾人驚訝的轉頭看去,一個身著皺巴巴的灰色衣服,頭髮蓬鬆,渾身酒氣的男子,杵著一根柺杖,一搖一擺的朝這邊走來。
男子看著邋里邋遢,但一雙眼睛卻十分明亮幽深,挺直的脊背,武者的氣度,無不讓他嘴裡說出的話有一種使人信服的感染力。
“奎託斯?跑了?窩裡橫!”
柳影沒有一個字的假話,但卻誤導聽的人產生了數種非常不好的聯想。
於是,那三個人看“奎託斯”的眼神都不對了。
“喲,多羅,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什麼鬼,多思的名字呀?”黑色軍裝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調侃著。
“原來是多羅多爺啊,您看這就是你不地道了吧,好歹我們還交過手,雖然你跑了,但連個真名都不敢留下,也太沒意思了吧?”柳影打蛇隨棍上。
“巧言令色!”多羅冷厲的眼神中滿是怒火,“不過是一個從屍體嘴裡扒骨頭啃的下等豬玀,活下來了就乖乖當狗,自然有你的屎吃,再亂吠我拔了你的舌頭!”
“嘖嘖嘖嘖~,”柳影一點也不生氣,一邊搖頭咂嘴,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原來所有試煉者在多爺眼中都是下等豬呀,要當狗才能得到多爺賞賜的屎。我到是不知道,你的下屬同胞、團長軍長、妻兒父母這些,才從豬圈裡爬出來多久呢?吃你的屎又吃了多少呢?”柳影的聲音平淡無波,但一陣陣傳開,卻是音量不減、越傳越遠,直至轟隆隆震動了整個軍營。
這一手可真漂亮!這句話可太難聽!
回聲過後,軍營裡死一般的寂靜,空氣都彷彿凝固了,“哼!”背後更是傳來一聲冷哼。
士兵的沉默,身後的怒哼,讓多羅上火的腦袋瞬間一清,暗道不好。
軍隊之中,就像城裡人看不起進城的鄉下人一樣,暗地不滿選拔制度的大有人在。但因某種強大外力的逼迫,這種分裂的風潮尚處於暗流湧動,並未正式提到檯面上來。多羅的這些言論在某些場合十分盛行,甚至作為進入一些團體的不成文標準,但正式在基層士兵中大肆宣揚的,還並不多見。
多羅在怒火之中大庭廣眾的說了出來,再被柳影這麼加油添醋的一宣揚,頓時讓整個事件升了級,捅破了一塊腥臭難看的痔瘡。
不能任憑此事發酵,多羅心急火燎之下腦筋急轉,頓時打定了主意,顯示實力將面前這小子打死打殘,再挾裹威勢以教訓新兵的口氣把這件事圓下來!
多羅肩膀一沉,瞬間暴起的肌肉將半邊軍服撐破,銅澆鐵鑄的古銅色身軀彷彿一輛高速行駛的火車,一聲不吭的合身撞向迎面走來的柳影。
高速的破空帶起一道颶風,吹得列隊的前排士兵連忙掩面閉眼轉過身去。
“箜!噼、啪、啪、哼!嘭!”
來得快,去得急!颶風停止、煙塵散盡,數十名士兵瞠目結舌的晃晃頭腦,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那個邋遢的酒鬼半步未退,胸膛上的衣服炸開了一個大洞,露出晶瑩厚實的胸肌,鼻端流下一滴血跡,緩緩滑向唇角。
而他們的營長,有“暴龍”之稱的多羅,臉色灰敗的躺在地上,臉上一個烏紫的巴掌印正在迅速腫脹,胸膛上兩條粗長的棍痕十分驚人。
但最驚悚的,卻是那人手中的木棍,尖端正深深的插在多羅的胸膛裡!
多羅死死的盯著柳影,右胸上被“青藤”插入的地方離心臟僅有半掌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