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不語走至案桌前,鋪開一張宣紙,從玉筆架執起毛筆,揮筆寫下瀟灑飄逸的“隨緣”兩個字。
宋希汐指著“隨緣”兩個字,“盛爺爺,這是我的答案。”
盛老爺子盯著“隨緣”兩個字看了片刻,把手上的溼毛巾擱置在一旁,緩身坐了下來,雙手合十,氣定神閒地盯著宋希汐看,示意她坐下來,笑道:“許多人認為“隨緣”是命中註定,聽天由命。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宋希汐迎上盛老爺子的目光,淡淡地開口道:“於我而言,“隨緣”不是跟隨,而是順其自然。”
盛老爺子輕輕地笑了笑,不認同地搖了搖頭,“既然機緣來了,難道不應該好好把握嗎?”
“盛爺爺,我只知道再美的愛情也需要兩情相悅。不然,就是強扭的瓜,不甜。”宋希汐指著“家”字說:“而愛情是婚姻的基礎。”
“盛爺爺,不瞞您說,剛才我在書房外邊站了一小會兒,該聽到的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也聽到了。我是覺得,如果這段姻緣如果讓大家都不滿意的話,那它也沒再繼續堅持下去的必要。”
盛老爺子陷入了沉默裡,似乎是在思考。
宋希汐緩緩起身,“盛爺爺,如果您沒別的事情,那我先回去了。”
沒走兩步,身後傳來盛老爺子低沉的聲音,“亂花漸欲迷人眼。廷琛他還年輕,難免眼力兒不足,一時分不清誰才是可以陪他共度餘生的。我相信廷琛,他總有一天會發現你的好。”
“希汐,我之所以極力撮合你跟廷琛,並不只是因為我答應你爺爺要好好照顧你。”盛老爺子語氣稍頓,“而是我覺得,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廷琛。”
宋希汐回過頭,笑意慢慢在唇邊綻放,“盛爺爺,你眼中的好,未必是別人眼中的好。”
“盛爺爺,不強求對我和廷琛來說,也許才是最好的結局。”宋希汐深深地向盛老爺子鞠了一個躬,“我知道您一直待我極好,把我當成親生孫女看待。就當是希汐不識抬舉吧,懇請盛爺爺您三思。”
眼睜睜地望著宋希汐離去的背影,盛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看著緩緩合上的房門,低聲嘆了口氣,“說到底,廷琛你還是沒這個福氣。”
盛家西院
“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再看見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奕少爺,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盛彥奕深邃的眼眸裡是隱隱的冷色,直看得人心旌發寒,張姨不由得打了一寒顫,結結巴巴地說:“奕……奕少爺,您這是要趕我走嗎?”
宋希汐剛好門外進來,聽見張姨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傳來,“奕少爺,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您……你為什麼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