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賊笨死了,心太軟,還做什麼壞事啊。刀既插在你心口了,還不忍。哈哈哈哈哈……
我怒氣騰騰罵道:你這變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感到心臟又開始疼似是心臟那塊兒的疤裂開了,然後深呼一口氣,壓低聲音似笑非笑的說:我說我怎麼感覺那人又把刀拔出來了。原來他計劃捅我兩刀。
他還在笑:他拿著刀一咬牙一跺腳狠狠向你扎去,但是那刀在快要碰到心口那一瞬就靜止了。
然後我伸手去夠那桔子。他把剝好的桔子放到我手裡替換了那沒剝好的。
他得意的說:“怎麼樣,凡間剛供奉的。”
“酸爽可口,解渴潤喉。” 我又問:“這是什麼時候了?”
“大年初一已過。”
我笑了笑:“我安全了。”
年一過就大了一歲。
他也笑了笑:是吧。
那個笑是故作的輕鬆。九死一生,人生只有離死亡最接近的那刻你才能明白一些事,如果明天我看不到每天都可以看到的東西,那麼我會去珍惜什麼?
活著已經不易了,因而小時候親眼目睹爹孃如何死在我面前,焦黑的屍體輕輕一碰似風化般消散個乾乾淨淨,抓都抓不到。
其實我是怕的,我也怕天劫時幾道驚雷把我也劈個漆黑,從此再無我。
我吃了一瓣桔子然後把剩下的又放入盤中,問:“你怕死嗎?”
他拿起我的桔子,笑的很坦蕩:怕什麼,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啊,很是欣賞老子的。
我奇怪:你竟然從未爭取過?
他沉默片刻,繼續說:只是欣賞而已。
“叫你過年你不過,睡了一覺就到了明年。”他聳了聳肩。
突然又有仙娥來催我抄錄的佛經。小仙娥身姿卓絕,面容比起幻兒差遠。畢竟是天界來的我不由的就盯著出了神。
陸判冷不丁的說了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