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兄,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封神的這一刻,就已經不是從前的鐘馗,從前的事,等他們到了冥界功過自有評定,你且放下吧。”我寬慰道。
他行了跪謝禮,看著我:“鍾馗明白。感謝冥王給在下機會。”
“你且起來,我這裡的規矩是一起共事就是兄弟姐妹,不必行此大禮,你我並無高低貴賤之分。”我尷尬的摸了摸頭“咱這碗飯都是天帝賞的,受的是人們的信任和供奉,所辦之事也是為了天地平衡。”
他站起來拍了拍膝蓋的灰,然後看著我“正南一定竭盡全力。”
這一眼,我感覺胸腔如鐳在鼓。
後來睡不著的時候常常問自己,是如何確信自己喜歡鐘馗的?思來想去,映像深刻的就是這一眼。
喜歡是什麼?喜歡就是把一瞬的心動給延續了下去,你遇到了他,心生歡喜,慌慌張張。喜歡沒有那麼複雜,也無須扯那麼多理由。
後來他婚後,我繼續找其他的心動,我找了很多理由告訴自己我似乎心動了。但是還是沒有,我已經沒有輕易喜歡的勇氣。再去喜歡已經演變成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我那時繞在鍾馗身邊,像個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其實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但是他好像挺煩的。
我問:“你在看什麼?”
他答:“這彼岸花還挺美的。”
我笑了:“哈哈哈哈哈,我也喜歡。”
他說:“冥界有些暗。”
我十分高興,他總算開啟新話題了,畢竟和他聊天我已經當慣了話題終結者:“是啊,黑布隆冬的。”
他說:“你喜歡黑衣還挺美的。”
他說:“有些想人間,人間的長安街可熱鬧了。”
我:“害,許是這裡沒生機吧。”
後來整個冥界被我種滿了彼岸花,又渡了三層仙氣給這花,才照亮了冥界,我構建了凝魂城,只穿黑衣。
後來有這麼一個傳聞,冥王嬌蠻。極喜彼岸花就種滿了彼岸花,嫌棄冥界沒有生機,羨慕人間,極喜黑衣。這些謠言一併傳入了天帝耳中,而我是沒有資格進南天門的,終日只能守著這地府,我想解釋也沒途徑。
我的名聲搞的是越來越臭,積攢的種種事蹟,那些上仙早就想參我一筆。但是好在人間有旺盛的香火供奉,他們即使不滿,也沒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