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將此事不動聲色地收入眼中,繼續說道:“只是可憐啊,兩位小公主哭得傷心,說想念自己的母妃了。”
終於柳貴人忍不住了,帶著哭腔的說道:“姜蘅,你究竟要做什麼?!”
姜蘅看著心理防線崩塌的柳貴人,露出滿意的笑。
“本宮只是想知道,那顧琳清究竟是給了你什麼條件,讓你寧願撇下這兩個你愛若明珠的女兒,替她這樣的人頂嘴?”姜蘅問道。
柳貴人頹然地垂下頭,苦笑著說道:“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說著說著,聲音變成悲慼的哭咽,姜蘅望著她坍縮的肩膀,一時間也不懂如何是好。
“她···”柳貴人抬起頭,雙眼婆娑地望著姜蘅。“她就是個爛心腸的毒婦,她用我的女兒威脅我。”
姜蘅皺起眉眼,看著說不清楚的柳貴人問道:“什麼叫做用公主們威脅你?”
柳貴人爬到姜蘅的面前,滿臉的懊悔說:“我只是她的陪嫁,無依無靠。一朝寵幸有了慶陽,我才有了一個名分。”
柳貴人此話不錯,她算是在所有妃嬪中出身最低的。作為顧琳清的陪嫁,被酒醉的啟鈞策寵幸後卻沒有一個名分,一度被眾人恥笑。
直到四個月後有孕的她被顧琳清帶到啟鈞策的面前,才勉強給了一個常在。
在宮裡無依無靠,不得已只能緊緊地依附著顧琳清。而縱然是如此,在深宮十年生下兩個玲瓏可愛的女兒,也不過是個貴人罷了。
“我依附於她,只能她說什麼是什麼。”柳貴人哭嚥著說道,“三日前,她託人給我帶話,說是漠北送了一個公主來和親,便也要驪國也送一個公主去。”
姜蘅眼睛一眨,這件事她卻有耳聞,但並未真的見到啟鈞策有如此的決定。
“如今陛下子嗣不多,而公主之中只有我的慶陽最大。”柳貴人說著,姜蘅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那顧琳清便讓人帶話說,若是我不替她頂罪,定會讓顧家所有的勢力,力保我的慶陽去和親啊!”柳貴人悲慼的說道。
姜蘅長舒一口氣,到底是跟隨了多年的人,孩子也是在她面前長大的,這顧琳清真是狠得下心。
“本宮聽聞,那漠北王今年已六十有餘,慶陽不過十二歲啊···”姜蘅惋惜的說道,“且那漠北王殘暴無比,前四任大妃傳言就是被他折磨致死的。”
“是···”柳貴人哭得不能自已回答道,“我寧願我自己死了,我也不能讓我的慶陽受這樣的磋磨。”
姜蘅無奈的嘆氣一聲說:“你當所有人都是蠢的嗎,你這樣認罪,陛下怎會相信?”
柳貴人的情緒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哭嚎起來。“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
“可是顧琳清說陛下會忌憚顧家在朝中的勢力,不敢殺她。現在只是需要一個替死鬼罷了,只要有一個替死鬼就好。”柳貴人說道。
姜蘅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猶如天神般地看著柳貴人。
“她今日能丟出你來保全自己,你又為何會相信那樣的人,會善待你的女兒?”姜蘅問著,剛才還哭喊的柳貴人頓時啞口無言。
“你無法替她頂罪,但本宮會徹底扳倒她。”姜蘅說罷,便轉身離開。
就在寶珠和姜蘅在謀劃著扳倒大計時,一個噩耗從暴室傳來:柳貴人用自己的衣裳上吊自縊了。
寶珠和姜蘅面面相覷,終究是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