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梅霜心底“咯噔”一下。
久讓美代子繼續道,“高人雖然指出了詛咒,卻沒有辦法幫我們解決。我們只能到處尋找解除詛咒的辦法,但一直希望渺茫......後來才知道,這是邪馬臺國的女王卑彌呼搞的鬼!卑彌呼心狠手辣,善於鬼道巫術,親手毒死了她的母親繼位,在她的威逼利誘和其巫術下,其它小國不得不聯合起來對抗我們久讓家族統治的東來國,只等我們久讓家族消亡後她好一統天下,達到她罪惡的目的。可是,如今,我們東來國已無力與之抗衡。唯有剩下我們這些女子揹負著拯救家族的重任,不得不從小開始接受最殘酷的訓練,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尋得真人為家族解除咒語,如果不能,我們就會殺了卑彌呼,與之同歸於盡......”
提起往事,久讓美代子睚眥目裂,銀牙幾欲咬碎。
梅霜聽了震撼不已,邪馬臺、卑彌呼.....很貼切,怪不得歷史沒有記載,原來是非正常消亡,她幾乎可以確定這個久讓家族的麻煩和未來了。
當目光再次落到眼前瘦弱的女子身上的時候,其聳動的肩膀讓梅霜心底感概不已。
一個強大家族的興亡責任最後卻要這些弱女子來揹負,心裡油然而生敬佩的同時也湧起莫可名狀的同情——她們這般努力,卻並不知道根本沒用。
目光落到久讓美代子有些乾裂的嘴唇上,梅霜起身,倒了一杯茶,端到久讓美代子的面前,遞給她嘴邊的同時問道,“和你同行的都是你們家族的女人嗎?”
久讓美代子身子一震,淚眼婆娑裡望著梅霜,用嘴叼起茶杯,一飲而盡。
梅霜接住空杯,回身坐下,直接無視南宮諾眸子裡的不以為然。顯然,對她的好心,南宮諾並不認同。
久讓美代子眸子裡再次閃爍著渴望,“我只求你能跟我走!”
梅霜放下杯子後,不假思索,“雖然我對你們的遭遇很同情,但我剛說過了,我不過是一個身居閨中的女子,曼說什麼拯救你們家族如此大的重任,就是你方才說的什麼鬼道兀朮,我更是一竅不通,甚至聞所未聞,我跟你走有什麼用?你們肯定弄錯了......”
久讓美代子搖搖頭,“我們久讓家族的凡是十三歲以上的女人全部出來了,日夜兼程,風餐露宿,走遍天下尋找高人秘方,卻希望渺茫。直到數月前,我們無意中救了一個老人後,是她指引我們到這裡,她說你可以......”
“老人?!”梅霜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有些哭笑不得,“什麼老人竟讓你們奉若神祗,甚至不惜殺人?我既不是懸壺濟世的醫生,又非有靈丹妙藥,怎會解你們家族的詛咒?再者,若是老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為何不讓他替你們解除詛咒?更何況,你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怎麼相信你們是好人?!”
明顯地,久讓美代子的眸子裡掠過濃濃的失望之色,垂眸沉默良久,忽而抬眸,定定道,“其實,我們並不想殺他們!是他們執意阻攔!而且,我們也知道,將你帶走,有人一定會不讓!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梅霜瞥了南宮諾一眼,心想就算這個久讓美代子說的是實情,也太過分偏激!
她只能再次表態,搖搖頭,“抱歉!我真的無能為力!”
南宮諾一直在凝神聽著,直到此刻才冷然一笑,“原來你躲藏到妙春樓,處心積慮接近本王,只為如此?”
妙春樓?
梅霜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女子看著眼熟。竟是昨晚堵在南宮諾門口要脫衣服的瘋女人?當時事情突兀,光線並不明朗,前後不過片刻的功夫,她也只是看了個大概,再加上當時那女子濃妝豔抹,和現在的模樣的確有區別。
驀地,梅霜覺得事情複雜了。
這麼說,他倆早就認識?怪不得對方能對南宮諾的行蹤瞭如指掌。對方不惜裝瘋賣傻到南宮諾的府邸前探聽訊息,這不就是已然知道她梅霜早晚會出現在那裡,只等今夜下手將她擒拿?更為關鍵的是,對方怎麼知道她已經從冷宮裡出來了呢?
各種想法迭出,梅霜越想越害怕,驀然出了一身冷汗。
久讓美代子毫不避諱,昂起頭,“不錯!我們早已知道這個女人對你來說很重要,所以,我篤定,跟著你,早晚就一定能見到她!”
南宮諾心底一沉,瞄了臉色泛白的梅霜一眼,“是嗎?”
他放下手裡的酒杯,眯起桃花眸子,淡淡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所謂言多必失,方才說的這些已經足夠讓這個疑心很重的王爺回味半天,投鼠忌器下,她知道她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