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師的手段,劉榮自然是清楚,聞湯晟之言,劉榮更是放下了心來。
望了一晚一旁癱坐地上的申屠公,劉榮憤然道:“申屠公!你可知罪了!?”。
申屠公如今太清楚,應該怎麼做他才有活命之機會,若是說自己倒賣官糧之事,即便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而申屠公此時已是披頭散髮,全然沒了清晨來時的一郡太守之尊容,“罪臣……罪臣知罪,皆是因罪臣瀆職才會令河東數十萬百姓受災”。
說完,申屠公更是朝著劉榮不停的叩頭。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如今都被抓了還不願說實話”,劉榮心道。
“給我押下去!”,劉榮怒道。
看著如此嘴硬的申屠公,劉榮也毫無辦法,即便是自己得到了老爹的准許,可捉拿申屠公。
但依漢律,秩比兩千石以上之官吏,只有天子才有權對其審問、用刑。
接著劉榮便打算與湯晟一同到了郡守府中,出了大門,才想起來,自己差點將老爹派來徹查河東之事的天子親使郅都給忘了。這才忙令湯晟去將郅都喚開同往之。
一見到賈誼,劉榮便立即下令,召集安邑所有百石以上的官吏到此。
太守府一被軍卒包圍,安邑城中便炸開了鍋,那一個個官吏皆是被嚇得雙腿發軟。
當得知殿下令其皆到太守衙門去,這些人即便心中不願,也只得聞召後立即前往。
待這些官吏到齊,劉榮一清嗓子,便言道:“河東太守申屠公貪墨朝廷官倉之糧,已被擒拿!”。
劉榮此言,便是為了敲山震虎,以申屠公來威嚇河東其餘之官吏。
聞此言,嚇得在場官吏即便便是跪地叩頭,口稱死罪。
而河東之都郵童靖長史楊梧兩人更是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邊不停磕頭,一邊言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見其就範,劉榮心中自然是十分高興,但卻還要露出一副不解之神色,道:“爾等何罪之有,為何要口稱饒命”。
“罪臣……罪臣等亦與申屠太守一同貪墨了官倉之糧”。
河東長史楊梧可是申屠公的嫡系心腹,接著在劉榮半嚇唬半盤問之下,楊梧便將申屠公如何拉攏河東之官吏與河東之豪強富戶欺瞞朝廷,倒賣官倉之存糧這一切給說了出來。
而王聲早在劉榮示意下,拿出了竹簡與筆將其供詞一同記錄在案。
劉榮越聽越是氣惱,看著眼前的這楊梧是越看越生氣,原本想著這河東長史楊梧只是一從犯,卻不想拉河東全郡官吏下水的主意竟是他給申屠公出的。
劉榮自到了河東之時,心中便有氣,且在河東多日心中之氣憤是越積越多,怒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不等他人開口,劉榮走上前拔出腰間長劍,寒光一閃,只見鮮血四濺,一顆斗大的人頭便掉在了地上。
這人頭掉在地上之時,這楊梧之身子也癱在了地上,血更是濺到了離楊梧最近的都郵童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