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直不懂,為何朕和穆璽長得一模一樣,你卻仍舊傾心於他?”穆颺輕輕說著,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邊,癢癢的,雲若楠微微側過頭去,“權力嗎?朕現在擁有整個天下,你也如願坐上了皇后之位,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權力……是啊,權力就是一切事端的根源。”雲若楠嗤笑一聲,“但就算權力再高又如何,同樣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聽了女子的話,穆颺笑了,手指在她臉部輪廓上摩擦著,雲若楠皺眉,輕輕動了動,只聽男子的聲音緩緩傳來,“皇后之前說要去滄溟國找雲橙恐怕只是個幌子吧,皇后要找的,莫不是就是穆璽?”
穆颺輕輕說著,明明是一個疑問句,卻又帶著肯定的語氣,隨後冷笑一聲,“為了他,皇后當真是什麼都敢做,為了一表忠貞,什麼都可以不要。”
說著這裡,穆颺不由得聯想到他那還沒有三個月的胎兒,偷拿來的墮胎藥,說不要就不要了。
還用上了割腕自殺的伎倆,想到這,放在雲若楠頸部的大手卻是猛地一用力。
雲若楠往後仰了仰,窒息感來襲,喉嚨處就好似被堵住了一般。
雙手又被制的死死的,動了動彈不開。
察覺自己有些失控,穆颺收回了一些理智,大手鬆開。
雲若楠往前踉蹌幾步,沒有了束縛,整個人好似用盡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猛地咳嗽起來。
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雲若楠,穆颺也不知在想什麼。
“以前我們這般要好,現在竟然是相看兩厭。”穆颺開口輕聲詢問著,帶著幾分嘲諷,但又似乎是想聽到她嘴裡哪怕半句的反駁,“雲若楠,你說,這麼多年你對朕當真只有欺騙嗎?”
雲若楠捂著脖子咳嗽了幾聲,總算是得以緩了過來,面上恢復了些紅潤,抬起頭,直視他的目光,不帶任何畏懼,“皇上也說了這麼多年了,人是會變的,皇上不是當年的颺哥哥,臣妾也不是當年的楠兒了,難道不是嗎?”
誰知穆颺聽了這話,嘴角輕輕扯開一抹弧度,“人是會變的……”
隨後蹲了下來,視線漸漸由俯視變成了平視,看著她那毫無感情可言的雙眸,穆颺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輕聲開口,“但變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是楠兒才是吧。”
看了他好一會兒,始終卻是沒能弄透他這一句話,雲若楠譏笑道,“那阿飛呢,你也答應過會放了他,可結果偷偷派人去殺害他,他又做錯了什麼?要說變得那個人,是你才對。”
誰知穆颺聽了這話,嘴角浮出一絲冷意,單眼微眯,語調微涼,“阿飛?怪就怪他跟錯了主,除了他,穆璽朕也不會放過。”
雲若楠聽了這話,秀眉皺了起來,眉宇間帶著幾分怒氣,“穆颺,你到底還要怎樣?對你而言,人命就如同草芥嗎?還是說,我和孩子也只不過是你引誘阿璽的棋子,沒了價值就隨手丟棄嗎?”
此話一出,屋內卻是安靜的可怕,穆颺盯著她,半天卻是沒有說話。
最後起身,心底有一絲苦澀開始氾濫,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音調來,“在你心裡,朕就這般不堪嗎?”
隨後,卻是笑了起來,笑聲貫穿屋內,卻又難以到達眼底,話鋒猛地一轉,帶著幾分兇狠,“好,既然皇后這般想了,那朕也該坐實了才是。”
穆颺甩了甩手,轉身便抬腳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