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說著將那裝了白米的兜袋放在桌面,“昨晚上那些柴火還能將就著住一晚上,就沒了。”
他意思是沒到走投無路,也不會過來。
黃生聽著這話忍不住高看了柳白一眼,然後又上前看了看那兜裡的白米,又看了看柳白身上的棉衣。
“沒偷沒搶吧?”
柳白搖頭,“我這身板,哪幹得來這事。”
“你的意思是乾的來就會幹?”
“呵呵。”
黃生這家小,沒成婚的他房間也只有一個,甚至連這廚房都是半露天的。
可好在也比柳白那破屋好了,臨著晚飯下米的時候,黃生甚至還小心翼翼地從房間裡邊取出來了一小塊臘肉,切下了薄如蟬翼的兩片,放在白米上一塊蒸的。
趁著這飯好的空隙,他還朝柳白認真詢問道:“你真的識字?”
柳白沒說,拿起塊木炭在這地面寫道:“老子騙你作甚?”
黃生一看當即蹲下身子,頗為激動的說道:“雖然你這字跡宛如雞爪爬出來的,但你竟然真的識字!”
柳白:“呵呵。”
黃生起身後又有些糾結,“現如今鎮長那裡真的不缺抄書的人手,等等吧,我託人問問,你能識會寫,那在鎮子裡邊還是不難找活計的。”
“好。”
柳白總覺得這黃生是鎮子裡難得的善人,甚至想過是不是孃親故意留在這幫自己度過難關的?
可這想法只是維持到了晚上睡覺時分,當柳白看著黃生床上的那一大堆雜糅的婦人肚兜時……
就這他孃的叫做善人?
黃生像是才想起這事,“呃”了幾聲,鬧了個大紅臉,連忙推搡著把柳白從這房間裡邊趕了出去。
趕到了客廳裡邊。
屋內很快響起了他翻箱倒櫃放東西的聲音。
黃生就一老光棍,哪來這些婦人玩意?這來源已是不難猜出了。
柳白又想起了前天晚上,自己只是在篝火邊烤了個腳,他就說自己有辱斯文。
這讓柳白還真以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
現在看來……呵。
等著房間裡邊傳來聲音,柳白進去後發現黃生已經鑽在被窩裡邊了。
儼然是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
旁邊還放著一套老舊的被褥,柳白是沒了睡床的打算,他從客廳裡邊搬來了那兩張八仙桌的條椅,拼在一起將就著成了一張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