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伸手扶住圍巾,鼻尖處是清淡的草木香。
“地很滑,要是我沒走好,會把你也帶摔的。”說這話時,她剛繞過了一個小水窪。
那雙小白鞋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不知道回頭還能不能刷乾淨。
骨骼細長的手指在眼皮底下攤開。
連瑄微怔,側眸看向容粲,男人凝著她的眼眸漾著很淺的微芒,明亮如晚星。
“做什麼?”她明知故問。
“牽著手,就不會摔。”容粲認認真真地開口。
“那可不一定。”連瑄沒猶豫就反駁,可手卻從心地牽住了容粲。
病號還是要照顧一下的。
她有理有據。
容粲斂眸,語氣散漫輕鬆:“那看看我們抵達前,會不會摔倒。”
“別烏鴉嘴,萬一真摔了,回頭在機場出現時也太狼狽了,偶像包袱還是要的。”連瑄微微瞪大了眼,控訴他。
容粲言出法隨,他們不會真表演個腳底打滑,與大地母親親密接觸的場面吧?
連瑄刻意放緩了些腳步,生怕摔倒。
好在這個世界還沒有那麼玄學,一路順暢安全地抵達,坐進了車裡。
司機將暖風開得很足,吹得人睡意湧上頭來。
明明昨天睡得也不晚,眼皮卻打起架來,連瑄腦袋在空中一點一點的,下秒,修長的手指伸出,力道很輕地扶住她讓她靠在了肩頭。
女人毛茸茸腦袋輕動了兩下,尋了個合適的位置靠住,毫不設防地睡著。
容粲垂著眼眸,視線黏在她素淨好看的小臉上。
她頭髮扎得松,車顛簸起來,碎髮就落下來,在鬢角處一蕩一蕩的。
容粲不疾不徐地伸手,動作放得極輕,將碎髮撩至她耳後,露出了圓潤飽滿的耳垂。
他眸色微微一暗,倉促別開了眼。
“嗡嗡——”連瑄是被一陣不間斷的手機振動聲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