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形勢,李牧肯定不會再留在關內。”唐羽的面容沉靜,“往關外跑有兩條路,一條是陸路,但現在四處都在打仗,怕是不容易走得掉,他多半會走水路。”
“水路?”傅元白連忙道:“那要不要讓我們的人去碼頭準備?”
不想,唐羽卻抬手阻止了他,“先不必了,這裡人多眼雜,動手會惹來官府注意,上回錦州郡守劉常的事,就是個教訓。”
“那我們就放他走嗎?”傅元白有些著急。
唐羽神色淡定,眼珠一轉,已有了主意,“從這裡到關外,定然會路經合陽永昌鎮,我先趕過去,守株待兔。”
“四少爺,我跟你一起去。”傅元白道。
“不用了,你回家一趟,告訴我大哥,叫他不用擔心,事情辦成了我就回去。”
“但四少爺您一個人恐怕——”傅元白擔心他的安危。
“怎麼?你怕我對付不了李牧?”唐羽蹙起眉頭,眼眸微眯。
“屬下不敢。”傅元白道。
“區區一個李牧,我還不放在眼裡。再說,永昌鎮那裡,還有一個老朋友,想想也許久未見了。”唐羽眸色玩味。
“四少爺是說——”傅元白也想了起來。
“李牧,這回你是插翅難逃。”唐羽勾起唇角,露出像狐狸般狡猾而自信的笑容。
李牧此刻的心情糟到了極點。
因為他發現,有件事也超出了他的估算。
他看著包袱裡的木頭,臉色黑如鍋底。
正如唐羽所料,李牧的確一早在客棧換了包袱,他早已經將玉簡取出,那些人爭搶的不過是個假包袱,裡面只有一個空盒子。
真正放玉簡的包袱,李牧一直都藏在樓上,他的房間裡,根本沒有拿出來過。
事後,他一個人回房間拿回了真正的包袱。
這本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是哪裡出了錯,包袱裡的玉簡不見了,變成了一塊木頭。
是誰又掉了包?
城裡有一家德源當鋪,掌櫃叫錢忠,這名字雖然不錯,但人卻一點兒也不老實。他有個外號,叫錢眼子,就是說他鑽到錢眼兒裡去了,總喜歡佔人便宜,在客人身上撈油水,在當鋪這行也幹了許多年,是個老油條。
這天,一個年輕人來當東西。
錢眼子手裡拿著玉簡,仔細的瞧了瞧,又掂量了兩下,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年輕人。
“喂,看夠了沒有,開個價吧。”年輕人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抬起頭,露出一張清俊秀氣的臉。
若是唐羽等人在,一定會很吃驚,這是一個他們都見過的人。
竟是客棧裡的夥計小江。
小江的大名叫江生,此刻,他壓著心裡的雀躍,等著掌櫃估算價錢。
這東西這麼多人要搶,估計很值錢,賣個千兒八百兩,他可就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