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岑說完,見謝逆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泛起嘀咕來,他們家大人狗是真的狗,但那張臉還是很能唬人的,那些個小姐,夫人,小娘子什麼的,哪個見了他不是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這位夫人為何這麼怕他?
謝逆眼皮子都沒抬,揮手讓他退下。
霍岑離開後,他拿出顧南枝給他的那張帕子,輕輕撫摸著,苦笑了一聲,“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翌日,一大早,裴家就亂了起來。
管事的婆子全都聚在攬月閣前,大聲吵嚷著要見顧南枝,得知她不在,她們竟然鬧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您看這該怎麼辦,世子夫人不在,我們拿著對牌找誰支銀錢去?這一大家子總不能都把嘴掛起來,不吃不喝吧!”
“還有這馬上要開宗祠過繼哥兒,也得拿個章程出來。”
“……”
幾個婆子七嘴八舌,吵得老夫人頭都大了,她久不理家,過慣了清靜日子,哪裡還聽得了這些。
她叫宋媽媽從她私庫中,取了銀錢才把這些婆子打發走,想到只一日,就花了她差不多百兩銀子,她一陣肉疼,越發怨恨起顧南枝來。
“老夫人喝盞茶去去火,想來世子夫人很快就會回來的。”顧南枝不在的這兩日,江臨月得空便服侍在老夫人左右,給她捏肩捶背,她又慣會哄人。
老夫人接過茶喝了一口,放桌案上一扔,指著宋媽媽說道:“你去看看洛白回來了沒有。”
昨晚,裴洛白親自寫了請帖,一大早就出去送了,謙哥兒本是他的親生子,讓他過繼到他名下已是委屈,等開宗祠那一日,一定要辦的熱熱鬧鬧,絕不能讓人小瞧謙哥兒。
臨近中午他才回來。
“洛白髮生什麼事了,不順利嗎?你怎麼瞧著垂頭喪氣的。”見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老夫人皺著眉頭問道。
江臨月一顆心也懸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他。
趙氏是個心大的,“不就是出去送幾張請帖,能有什麼事?洛白一定是累著了。”
裴洛白喝了口茶,苦笑了一聲,若真是這樣就好了,他抬眼看著老夫人問道:“祖母,我去了從前與咱們交好的,定國公府,威遠侯府,還有宋國公府,卻連門都沒有進去,這幾年一直如此嗎?”
“你現在知道府中艱難了吧!”老夫人略略抬眼,這幾年的人情世故,一直是枝枝在打理,她父兄在朝得力,加上她有意隱瞞,從來只報喜不報憂,極力想要維護侯府的顏面,她也就權當作不知道。
裴洛白喃喃道:“皇上並沒有降罪侯府,他們何至於此?”
“懸而未決的事,才更叫人提心吊膽。”老夫人說著一頓,深吸了一口氣,“過了明日就是開宗祠的日子,洛白你去把枝枝接回來,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