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晚,已經十分寒冷,姜沉魚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之上,寒風吹在她的身上,即便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似乎也毫不覺得冷。
而她身後則是跟著瑟瑟發抖的晴兒。
從姜沉魚從書房裡哭著跑了出來之後,她便直接跑出了家門,身為丫鬟的晴兒看到了自然就管不了那麼多,跟了上去。
她小跑著叫著姜沉魚,但是後者根本就沒有心情理會她。
直到跑出了不知多遠,姜沉魚的腳步終於放緩了,她才跟上了她。
她嘗試著叫姜沉魚回去,然後姜沉魚卻給了她一個冷冰冰的瞪眼,嚇得她不敢再說一句話,只能緩緩跟在她的身後。
寧都城中也是有夜生活的,一般的青樓以及賭坊都會營業到亥時(晚上十一點左右),亥時之後寧都便進入到了宵禁,不再允許行人在大街之上行走。
只不過這也只是對青龍城管控嚴格,對於其他三個城區,巡城司不會過多管,偶爾也有那麼一些醉漢與賭徒在大街之上游走。
大街之上已經是一片漆黑,除了青樓與賭坊燈火通明之外,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燈。
姜沉魚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這條街道她並不熟悉,她只是朝著有燈的地方走去,而身後的晴兒則是在瑟瑟發抖,除了冷之外,她對這個地方也知曉。
這個地方位於朱雀城區與玄武城區的交匯之地,名叫月籠岔,這地方貧窮而又髒亂,三教九流,地痞無賴到處都是。
“少......少夫人,我們......還是回去吧!”晴兒快步走上前,小聲地說道,她見到了幾個醉醺醺的大漢正東倒西歪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心裡是一陣膽怯。
姜沉魚似乎也發現自己到了根本就不認識的地方,而且這個街道上散發出來的惡臭令她十分不舒服,於是掩著鼻子,轉身打算離開。
那幾個醉醺醺的大漢剛從賭坊裡面出來,今日他們贏了不少,打算去這旁邊的青樓消遣一番。
姜沉魚轉身的那一瞬間,剛好被其中一個醉漢看到了正臉,也正是那一瞬間他彷佛是看到了仙女一般,整個人頓時興奮了起來。
“哥幾個!”那醉漢開口對同伴喊道,隨後又朝姜沉魚方向努了努嘴。
那幾個同伴會意,乘著醉意,他們腳步如風地跑到姜沉魚的前面,伸開雙臂將她們給攔住。
兩人停了下來,姜沉魚今日心情本來就不好,如今醉漢攔路,再加上他們口中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酒氣,眉頭一皺,冷冰冰地說道:“滾開!”
晴兒則是害怕地挽住姜沉魚的手臂,躲在她的身後。
“喲!這個窯姐還挺會來事兒!”醉漢們非但沒有讓開,反而嘴裡露出淫笑。
在他們的眼中,這麼晚了,良家婦人怎麼可能會在大街上游蕩?而姜沉魚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肯定是上門見客的窯姐,只是他們對這附近青樓的窯姐都已經十分熟絡了,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天仙一般的窯姐。
當下心裡都認為是自己賺到了,紛紛說道:“放心!大爺不差銀子!好姑娘,陪大爺幾個玩一玩吧!”
說完,其中一個掏出幾塊碎銀子,朝姜沉魚撲了過去。
就在他撲到姜沉魚的那一瞬間,只聽見“啪”地一聲,姜沉魚反手一個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臉上,他健壯的身軀就被這一巴掌給煽飛,在空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腦袋瓜子嗡嗡作響!那些碎銀子四散了出去,發出叮叮的聲響,在地上打著轉。
其他幾個醉漢見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指著被姜沉魚煽飛的那個醉漢,嘲笑道:“大貴,你就這點出息,才喝了這麼點馬尿,就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們給推倒了!哈哈哈哈......”
隨後,那些大漢將兩人給圍了起來,說道:“你是哪家青樓的姐們兒,哥哥們怎麼從來就沒有見過你!”
“呸!瞎了你們的狗眼!我家少夫人才不是那種人!”晴兒壯著膽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