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令上前接話道:“回稟右相,下官覺得此事奇怪!他們在這城下已立了至少一個時辰,但似乎並沒有攻城之意啊!”
右相側臉望了一眼城門令,當即開口道:“汝這就出城去問問,他等到底到底是何目的?”
“我?”城門令聞言不禁一怔,可還沒等他繼續說話,右相當即厲聲道:“就是汝!怕什麼?長安城內的軍士皆是汝的後盾!難不成汝是鼠輩不成?”
經右相這麼一斥,城門令哪還敢不從,若是再有抗辯,興許還沒出得城門就被右相給殺了,左右都是個死,倒還不如出城一搏,於是連忙應道:“喏!”便下了城門。
城門令專門挑了一匹高頭大馬,換了鎧甲,便騎馬出了城門,緩緩到了大軍陣前。吐蕃軍隊訓練有素,一幅威嚴之相,城門令見了不免也有些心虛,但他還是穩了穩神,大聲開口道:“汝等是何方軍隊?到長安城欲行何事?”可他大聲叫喚了三遍,始終無人應答。城門令正打算轉身回城覆命,軍隊中卻突然讓出了一條路,一人騎馬緩緩走了出來。
來人竟是一喇叭扮相,他望了一眼城門令,當即雙手合十道:“吾等來自吐蕃,聽聞大唐皇帝欲封聖,吾等受贊普之命前來恭賀!”
城門令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喇叭,此人年紀應在六旬上下,面板黝黑、面部光潔,舉手投足間頗有些有得道高僧的風範,於是變得肅然起敬!他連忙雙手合十道:“敢問大師法號?即是恭賀,為何這般興師動眾?就不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喇嘛淡然一笑道:“老僧法號梵悟,此來長安長途跋涉,贊普擔心途中有難,故而派人相護,冒昧之處,還請見諒!請大人速速向大唐皇帝轉告吾等前來恭賀之意!免得多加誤會!”
城門令聞言當即合十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師在此稍候,吾這就入城稟報。”說罷便轉身策馬而去。
右相聽了城門令的回稟,當即大為光火,口中怒斥道:“擔心途中有難,就發兵幾千人圍在了長安城下?這禿驢。。。”右相頓了頓,可能也是覺得自己有些失言,於是語氣一緩,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汝再下去告知於他,既是道賀,那他一人入城即可,本相願帶他入宮面聖,但他的軍隊還需儘快撤了去!”
話音剛落,城門下當即響起了迴音:“回稟右相,吐蕃軍隊立刻後撤三十里安營紮寨,絕不進犯!老僧願隨右相一人進宮覲見!”聲音渾厚有力,響徹整個城門!
右相等一干人當即大驚失色,他萬沒想到,隔著這麼遠他居然能聽到他們說話?這是何等修為的高人!右相愣了半晌,這才緩緩回應道:“不知大師是何方高人?竟有著百步聞聲的本領!吾也好告知吾朝聖人!”
城門下響起了梵悟的大笑聲,聲音不禁有些令人膽寒,他回應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右相抬愛了!請右相轉稟聖人,老僧乃吐蕃國師巴思八座下底子,此番前來也算是故人相聚了!”
“巴思八?”右相小聲喃喃道,但他又哪裡識得誰是巴思八,猶豫了片刻,繼而回道:“原來是國師弟子,本相這就帶大師入宮覲見,還望大師把軍隊撤了去吧。”
梵悟大聲應道:“謝右相!”說罷便轉身一揮手,大軍當即一轉身,後隊變前隊,有序地退了去,從行軍姿態來看,此軍隊自是訓練有素,作戰能力可見一般。
右相連忙下了城門,出城相迎,走了近些,右相才看清了梵悟的相貌,已是垂垂老矣,那他的師傅又是何等年紀?他不覺一怔,於是開口問道:“敢問國師巴思八,是否也一同前來?”
梵悟笑道:“家師多年前已早登極樂,來不了了!”
此話倒是在右相的預料之內,於是接話道:“不能一睹高僧風采,確實有些遺憾!聖人不在長安城內,本相這就帶大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