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李天然這才雙手撐地,緩緩支起了身子,但他胸口突然感到一陣劇痛,當即口中一鹹,又嘔出了一口鮮血,李天然有氣無力地擦拭著自己的嘴角,剛才只是簡單的一擊就能把他打成這樣,這白麵人武功之高,確實令人難以想象。李天然左右環視了一圈,那幾名羽林軍早已躺在地上,沒了氣息,身體沒有一絲動彈,看來已是凶多吉少了。他心中一沉,使出全身的氣力喊道:“阿。。。兄!阿兄!”
李天然喊了幾聲,終於從不遠處聽到一記咳嗽,聲音正是來自李伯禽,此刻的他也終於緩了過來,捂著胸口慢慢坐起,可其中一隻手似乎已沒有了知覺,只是由它無力的下垂著,李伯禽掙扎道:“阿。。。弟,汝沒事。。。便好,阿兄無能,那具屍體。。。已經被白麵人搶了去。。。”
說話間,李天然已經艱難地爬到了李伯禽身前,他望了一眼李伯禽輕聲道:“無礙,阿兄勿要自責,事發突然,換誰也無法控制。況且,那白麵人武功實在太高了,他有心要搶,吾等也。。。沒有辦法;咱們還是先去。。。東宮稟明這裡的情況吧。”
李伯禽聽罷也只好點了點頭,隨著李天然用力爬了起來,不過剛才所受的傷勢確實嚴重,一時間走路都有些不便,二人只好互相攙扶,一瘸一拐地朝楊府外走去。。。
楊府外仍然把守著不少羽林軍,見了二人傷勢如此嚴重地走了出來,一時間也感到奇怪,李天然連忙上前一步,大致說了府內剛發生的情況,領頭的羽林軍當即抽刀大聲道:“速速包圍楊府,捉拿刺客!”
李天然心中有些無奈,此時捉拿,那白麵人恐早已沒有了蹤跡,即便被他們找到,恐怕也是對白麵人束手無策,不過李天然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諸位務必小心!”於是便扶著李伯禽朝一旁的巷子走去。
二人的目標是東宮,不過由於受了傷,行動不便,這走了好一半天,也才穿過了一、兩條巷子,直到此時身後的羽林軍聲音才漸漸小了些。李天然左右望了望,想找騎乘,若是步行實在太慢,可正在此時,他二人身後卻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哈哈哈,原來你躲在這裡!讓我們一頓好找!有人向吾稟報,說有一人拿了東宮令牌四處查案,模樣描述得跟你有幾分相似,我特意趕來看看,原來真的是你!”李天然聞聲連忙轉頭望了過去,不禁一怔,來人居然是不良帥王天寶,他身後跟了大概七、八個不良人,看樣子應是在這裡埋伏了許久。
沒等李天然答話,王天寶繼續開口道:“看你二人也應受了傷,那就不要讓吾等動手了,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李天然見狀連忙掏出了東宮令牌,說道:“大人,吾確是受東宮之託,查辦此案,之前諸事皆是誤會,時間緊迫,待吾查清事情原由一定儘快向大人一一回稟。”
王天寶冷哼了一聲,應道:“東宮令牌?不用說也是仿造之物,少在此糊弄,識相的話就乖乖就範,隨吾去見右相,等候他老人家發落,要不然。。。吾就提著你們的頭去,反正。。。結果都一樣!”說罷,便一揮手,身後的幾名不良人已經做好了伺機進攻的準備。
李天然不禁眉頭一皺,看來王天寶已是做好了讓自己頂罪的準備,如此一來,無論說什麼也是無用,可無奈李伯禽已經受了重傷,雖然眼前只是幾名不良人,恐怕也是難以應付。正猶豫間,李伯禽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用身子擋住了李天然,厲聲道:“吾今天就是拼了這條命也絕不讓汝等傷阿弟一根毫毛!來吧!”與此同時,他扭頭朝李天然低聲說道:“阿弟,一會兒交手時,汝就快跑,想辦法脫身,阿兄會想辦法拖住他們的!”
李天然聞言連忙搖了搖頭,答道:“吾豈能獨自苟活,棄阿兄於不顧?說什麼我也不會先走的。”
王天寶顯然聽到了二人的對話,當即又冷哼了一聲,開口道:“兄弟之情頗深嘛!放心,今夜汝二人誰也逃不掉!上!”他朝不良人一揮手,眾不良人當即朝二人一擁而上,李伯禽見狀也連忙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萬分危急之刻,只聽見“唰唰唰”的箭簇聲,三名不良人當即中箭倒地,王天寶見狀大驚,連忙向四周環視,尋找箭來的方向,眾人也是停了下來,未再繼續朝李天然二人進攻,可就在這猶豫的片刻,又是一陣箭簇聲,剩下的幾人也是轟然倒地,不再動彈。
李天然朝倒在地上的幾名不良人望了望,幾人居然已是面色烏青,箭傷處開始流出深色膿血,李天然小聲喃喃了一句:“箭上有劇毒,來者不善,阿兄小心!”李伯禽當即點了點頭,也是提高了警惕!
王天寶此刻早已是大驚失色,朝四周嚷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行刺官府之人,速速現身!”王天寶雖然大聲喝斥,可心中卻是萬分恐懼,邊喊邊朝身後退去,可正在此時,一把鋼刀卻從暗處伸出,輕輕的架在了王天寶的勃頸處!王天寶低頭望了望,當即連忙跪地,嚇得痛哭流涕,顫聲道:“好漢。。。饒命!”
“呵呵,看你的樣子不是挺兇的嘛?怎麼還要求饒!”王天寶身後傳出了一個聲音,居然還是一個女聲,但這聲音李天然自是熟悉,他定眼一看,果然是——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