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吸了兩口煙後，沉聲回道：“怎麼說呢？既緊張又興奮吧！”
杜飛訕笑道：“正常，包括我現在也很激動，即便我已經去過無人區三次了，但每一次我都對無人區抱著很大的熱情。”
“你已經去過三次了？”林浩驚訝的問道。
“對，第一次是十年前了，那時候我才二十二歲，跟著一群喜歡冒險的朋友穿越了無人區。”
“成功了嗎？”
“成功了，不過沒有走完，三個無人區只走了兩個，而且我們遇到了一件至今令我無法釋懷的事情。”
“方便說說嗎？”
杜飛苦笑了一聲，他找了個地方坐下後，說了起來：“其實這些事我不想說的，因為是我心裡的結……但如今我多少釋懷了一些，說出來也可以給你提個醒。”
“嗯，你說，我聽著。”林浩見杜飛嚴肅起來，他也嚴肅了下來。
杜飛用力吸了口煙，然後四十五度角抬頭，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過程我就不說了，不想去回憶，直說結果吧！”
停頓了一下後，杜飛才又接著說道：“我們在可可西里無人區即將走完的時候，遇到了盜獵者，那時候的盜獵者十分猖獗，不像現在有部隊的保護……盜獵者把我們圍了起來，我們隊長為了引開他們，犧牲了！”
這讓林浩感到震驚！以至於半晌說不出話來。
杜飛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隊長那時候也才24歲的年紀，還沒談女朋友，他就那麼……”
一陣極長的沉默之後，林浩問道：“那後來呢？警察抓到盜獵者了嗎？”
杜飛搖了搖頭，回道：“沒有，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隊長把他們引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有人說已經被狼吃了，有的說被盜獵分子殺了……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真正原因至今沒有人知道。”
“那這件事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吧？”
“我們從無人區出來後就報了警，但是警察直到現在也一樣沒有給出結論，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林浩不知道說什麼了，難怪他難以釋懷。
哪怕知道什麼原因致死的也好，哪怕見到屍體也好。
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見到，這當然讓人無法釋懷了。
杜飛忽然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道：“剛開始的幾年我們一直認為隊長還活著，他在無人區附近的村莊找了個本地姑娘結婚了……可是我們也知道這只是我們的幻想而已。”
杜飛笑著笑著就哭了，一個純爺們就這麼流下了眼淚。
他不想讓林浩看見，於是轉過頭偷偷抹掉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