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某果然是迂腐之人,作為修士,居然連殺人都不敢。”
韓林苦笑,嘲諷著自己的無用。
似杜小梅,焦陽那樣年深日久的修士,殺人不過是吃飯喝水般簡單的事,但對於自己來說,殺了人之後連手都是軟的。
“韓小子,你那焦師兄說的沒錯,你這人就是太過優柔寡斷,多愁善感。”
“殺個人而已,殺了便殺了,你居然還要思量這麼久!”
道方的聲音在韓林心底響起,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在太古時期,修士之間一言不合便會鬥法,非得拼個你死我活方才罷手。今日我殺你全家,明日我殺你全家,是常有的事。”
“若是那些修士也像你這般多愁善感,早就不知道屍骨寒於何處了?又怎麼會有這麼多流傳後世的法術存在。”
“道爺告訴你,道爺在太古時期,看誰不順眼,一道法術便轟殺出去,將他轟的屍骨無存!”
“哪裡像你這樣小家子氣,對待敵人都心存婦人之仁,狠不下心來。”
道方接著說道,
“若是有人敢對道爺下毒,道爺必將他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將他渾身割滿傷口,塗上蜂蜜,再找一窩螞蟻,爬滿他的全身,讓他奇癢難耐。”
“待得他要張口求饒之際,道爺便趁機將他舌頭割下,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
“別說了。”
韓林輕輕開口,打斷了道方興致勃勃的講話,他眺望著遠方的天際,風起,雲散,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韓小子,道爺這可是經驗之談,要不是看你被太古奇物錄選中,道爺才不會對你講。”
“以往那些太古修士想聽道爺說這些話,道爺還不會講給他們聽,你小子還敢嫌棄……”
道方侃侃而談,話語如河流般奔騰不息,吵得韓林心煩意亂。
“閉嘴!”
韓林冷冷說道,他只覺得有一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亂叫,讓他渾身難受。
“你這小子,道爺說你兩句,你還不愛聽了,呸!道爺不說了。”
道方啐了一口,憤憤說道。隨後他的聲音漸漸消失,韓林的耳邊暫歸平靜。
韓林閉目凝神,片刻之後,他從懷裡取出一張宣紙,又取出一杆畫筆,提筆便在紙上勾勒。
這是韓林以往的習慣,心緒不寧之時,他便會提筆作畫。
無論是勾勒山川湖泊,還是草木鳥獸,他都能揮毫立就,這是習慣,也逐漸成了自然。
但是這一次,韓林不再刻畫這些生靈,寥寥數筆之後,一張美人的臉蛋躍然紙上。
美人冷麵如霜,彷彿一塊萬年寒冰,寒意透紙而出,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交相輝映,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女下了凡塵。
此女,正是杜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