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電話裡的號碼，阮東生反覆吐了幾口氣。
心一橫，就把老臉豁出去了。
接通禾橋集團號碼，前臺轉接陳燕燕分機後。
“嘟.....嘟.....”電話轉接中，阮東生心裡嘭嘭直跳。
“喂，你好”電話接了起來，傳來了陳燕燕清冷的聲音。
阮東生感覺自己心跳突然停滯了一下。
“那個......”阮東生說道，感覺心跳快得劇烈，想好的臺詞似乎也不順了。
“不必道歉了”陳燕燕冷冷道。
阮東生心裡一突，又一喜，心裡閃過一道念頭，臺詞白想了，又閃過，這就是高智商人
“謝謝，那那個.....”阮東生又說道，想了想，太緊張，找不到臺詞了。
“哎呀，你這個男人，明天繼續啊，還能怎麼的”陳燕燕不耐煩高聲道，說完嘟嘟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
阮東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發紅的是訂單保住了，有些小興奮，發白的是陳燕燕的語氣讓他心裡發顫，生生把小興奮給壓制住了，自己是真心恐懼這個女人......
訂單失而復得，讓他有種浴火重生的感覺，同時對心中的猜疑多了幾分肯定，主要業務集中在一個大客戶上，的確給人壓力很大。
因為不敢輕易得罪客戶，做人的底線，原則，似乎統統都隨之淡化了。
陳燕燕正巧碰在阮東生氣頭上打電話過來，如果是過後，阮東生懷疑自己還會不會以那種口氣質疑她，至少有七成把握自己是不會的，這和勇氣無關，似乎這種心理叫做理智。
理智告訴他，忍一忍，海闊天空，錢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現代商業社會，明顯面子重要，尤其是南方的環境性格，更是顯得擅長委婉求全。
阮東生又想到自己和臺灣人的區別，如果陳燕燕是美國人，那麼他此刻的態度，就很像臺灣人，明明手下被欺負了，可他們還想著如何委曲求全，想著如何婉轉的表達不滿，這有點.......
自己不是壞人，能替底下的人考慮，懂得照顧他們，可是當她們被欺負的時候，卻不敢大聲的質疑。
按理，以阮東生的判斷，劉興旺應該當場對那個女人毫不不客氣，或許正是因為自己對他們的照顧，讓他們有所顧慮，因為如此，才不得不忍氣吞聲。
阮東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惡，懦弱
有句話叫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不是嗎？
阮東生抬著頭，嘆了口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
“東生，怎麼樣？”陳阿姨在阮東生身後廚房門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