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跟我們坐同一架飛機噁心。”粵省隊員咬牙切齒地翻譯女人的話。
“不想坐就下去啊,又沒人攔她。”
“問問機長,能不能前面找個地兒把她放下去,去看看醫生,這麼噁心,別犯病了。”
知道女人能聽懂他們說話,大家便故意這麼說道,女人被氣得臉通紅,直喘氣,一旁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士本來正看著報紙,聽見這些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女人氣惱地瞪了男人一樣,但一看他的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手上名貴的腕錶,出眾的氣質,便知道這人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她也不敢貿然得罪,只能把炮火繼續對準了代表隊的人。
“真嘅紳士才唔會咁跟女士講話,果然系乜教養!”
“你不都說了嗎?我們就是鄉下人,哪兒稱得上是紳士。”
女人被自己說的話堵了回去,氣急,口不擇言道:“你哋呢些人唔配去港城,去了連空氣都會被你哋汙染!”
如果說剛才的話還只是簡單的兩句爭執,那麼這句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歧視了,粵省隊員的表情非常難看。
“先生,女士,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好好說,避免爭吵好嗎?”空姐連忙安撫雙方的情緒,“大家能夠乘坐同一架飛機,也是一種緣分,我們冷靜一下好嗎?”
然而現在雙方都在氣頭上,根本沒人聽她說話,就在空姐手足無措的時候,於奇終於站了起來,看著女人,他的表情還算是友好,只是語氣非常嚴肅,“這位女士,請你說話注意分寸。”
“如果說我們剛才有什麼打擾到你的地方,我代表他們向你道歉,但也麻煩你控制一下情緒,不要對我的隊員進行人身攻擊。”
於奇這話說的已經是非常客氣了,畢竟,出門在外,他們代表的不止是自己,更是京城研究所,如果像潑婦罵街一樣和別人起了爭執,那才是真的丟了臉面。
女人卻把於奇的客氣當成了軟弱和退讓,她揚起下巴笑了笑,“行吧,我接受你的道歉,畢竟,你們大陸人向來是習慣道歉的。”
她前面一直說的粵語,這句話卻是用普通話說的,很明顯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聽清楚。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什麼叫大陸人向來是習慣道歉的?他們不是蠢貨,瞬間明白了女人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說那些戰火紛飛的歲月裡,舊華國簽訂的那些不平等條約,那些割地賠款的道歉。
這些東西幾乎是每一個華國人的痛,女人的這話無疑是在往他們心窩子裡戳,所有人看著她,眼神帶著翻湧的怒氣,努力按捺情緒。
“太過分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
“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於奇終於厲聲喝道,怒目而視。
女人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吼什麼?真是野蠻人,嚇唬誰呢?”
空姐看了兩人一眼,默默地退到了一邊,雖然身為空姐,她的職責需要平復旅客的情緒,但是身為華國人,她不想為那個女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