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下針入皮的那一剎那,寧天的手微微一顫,猛然僵住了。
“你怎麼不動了,扎針啊,快扎啊!”
“你不是要救人嗎?”
妖女看著寧天一動不動,十分疑惑地催促著。
而寧天,忽然散去了那真氣化作的銀針。
聲音極沉地道,“他已經死了……死了很久,我救不回來了。”
妖女頓時一愣,美目都瞪大了一圈,“死了?!”
“不可能啊!”
“剛才他還和你說話,怎麼可能死了很久……?”
她不可置信,還親自蹲下去,去翻看胡山祥。
可越看越心驚。
胡山祥渾身都硬得像石頭,毫無溫度;心跳脈搏也早已斷絕;抽動鼻子,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臭氣。
體出臭穢,這是死相!
他的確是早就死了!
妖女驚異無比,無法相信地喃喃自語,“他是早死了……可為什麼剛才還能說話……?”
“是因為執念,”
寧天聲音沉沉,“他能認出我,還能和我說話,是因為心裡有強烈的執念,憑著執念,吊住了最後一口氣。”
“他是靠這股執念,硬生生等到我的。”
“而當他看到我的那一刻,吐出“保安局”三個字後,那執念就散了。”
“執念一散,那口氣也散了。”
“這人就徹底沒了。”
寧天再去看那張凍得蒼白青紫的臉,胡山祥眉毛眼角都掛著雪,這是一張半老不老的臉。
那耷拉的下來的面板,把臉上的肌肉拉出一個深深的八字形,下垂的眼皮更是遮住了小半個眼睛,如果眼睛能睜開的話,就會看到一點昏沉沉的目光。
這種面相,是十足的小人嘴臉。
胡山祥也的確是個小人,他曾拿著雞毛當令箭,沒有頭領,王八也能當條龍。
從俗世調來保安局十三四年,對外幹不好任何事,最擅長整治自己人。
在保安局裡,幾乎沒幾個人喜歡他的。
後來寧天來了,直接把他一擼到底,讓他去當個最普通的辦事員。
胡山祥當然不服,暗地裡耍了不少陰謀詭計,給寧天鬧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