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跪坐著,向著遊戲裝置的方向跪著,看著地面,視野裡的,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臉上微微一涼,有什麼東西順著臉頰滑落,一直流淌到下巴,有些難受。徐武用手背擦拭著,擦拭著滑下的淚水。
果然還是失敗了啊。自己還是傷害了一隻幼小的生靈。
他進行了一些列的指令操作,又停下了調整,讓時間流動。斷斷續續的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成功的讓兔子的腦神經退化成了胚胎幹細胞。又馬上再次分化為神經元。
這些都成功了。但是他還是失敗了。
後期形成的神經元雖然似乎重新組成了大腦,體積上也比之前要大。可是這隻兔子並沒有變得更加聰明,反而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樣變成了一個白痴。更確切的說,是變成了一隻植物兔。
其實,他早就猜到了才對,所謂的再分化過程,只是細胞層面的再分化,但是在組織和器官層面,他根本就沒有進行調整。也不知道該怎麼調整。所以出來的大腦組織不過就是一團亂麻,一團相互之間沒有任何聯絡的亂麻。和其它器官的神經連線也被強行斷開,沒有再聯絡起來。
別說思考了,連控制軀體做動作都不行,感覺也完全喪失,比植物人還可怕,如果不是因為徐武沒有動腦幹和小腦部分,大概這隻兔子連生命體徵都維持不了吧。
之後這隻兔子的命運很快就宣告了終結。不是它自己死的,是兔媽媽感到它沒有動彈了,直接將它咬死的。
徐武就這麼看著,沒有做點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許兔媽媽才是兔寶寶的直接殺害兇手,可是歸根結底,還是他害死了兔寶寶。
他很早就知道,兔媽媽有這樣的習性,在做這次嘗試之前就知道。終究,他是有養過兔子的啊。
再試嗎?再次讓自己的雙手染上年輕兔子的鮮血嗎?
他下不去手,而且,在方案沒改進之前,不管試多少次,結果都不會有任何變化。難不成他能夠模擬兔子在胚胎中成型的所有過程?將所有的激素調節指令都下對嗎?不行,他做不到。他不是超人,大概超人也做不到。
能做到的只有神,只有大自然這個神靈,才能夠在一次次的偶然中,生成這樣的指令。達到生物體內那種平衡的發展之美。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啊。
等等,胚胎?對了,為什麼我不可以在兔子沒成型的時候就調整呢?我可以在大腦細胞分裂的過程中調整啊,這樣就能讓兔子的大腦容量增大而不需要考慮之後的成型過程了。
對,就是這樣沒錯,之後的分化過程交給母體的激素調節,我只需要讓分裂的過程延長一點點,干預不大的情況下,事態應該不會崩潰,兔子就不用像這樣死掉了。
想到就做,徐武對著幻月喊道:“幻月,幫我找一對在繁衍的兔子,要受精了的。”
徐武並沒有擔心找不到對應的兔子,兔子四個月大成年之後,基本都處於繁殖期,而熱帶的氣候溫度根本就不擔心兔子出生的溫度問題,自然基本所有狀態的兔子都能夠找到。
澳大利亞的野兔就是這樣氾濫起來。如果不是他隨時可以投入精準投入兔子天敵來抑制兔子數量,大概也會步入澳大利亞的後塵。
不過說起發情,大概泰迪才是典範。扯遠了,將視線投放到幻月身上。
幻月點了點頭,雙眼再次失去神采,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島嶼上。
一道生物無法發覺的眼神,不斷略過整個島嶼,像個梳子一樣,將島上所有的兔子都梳理了一遍。
很快就用將剛剛懷孕上的兔子用列表展現了出來。
單子很長,徐武隨手點開了一個編號,將島嶼投影放大,同時對著幻月叮囑道:“幻月,這幾個胚胎一進入中胚層時期之後,快要形成器官了就將我傳送到島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