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一隻小田鼠手舞足蹈的對著另一隻較大的田鼠抗議著。
大田鼠一巴掌掀翻了小田鼠,發出一聲高昂的鳴叫。隨後小田鼠,一個翻身就跑了出洞口,口裡吱吱的叫個不停。
如果有人能聽懂田鼠語就會知道,小田鼠和大田鼠之間的對話了。
卻說小田鼠,罵罵捏捏的離開洞穴之後,很快就回復了心情,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了叢林。
終於脫離大田鼠的約束了,老爸總說什麼自己是王族的後裔,是驕傲的一族。可是教給我的都是什麼啊,每天就知道揪著我不斷的跑步跑步,不停地去分辨各種各樣的食物,還搞什麼飢餓訓練。跑是跑的比別人快了,可是卻從來打不過別人。
它天生就比別的老鼠長得瘦小,在族群裡總是被欺負,今天再也受不了,直接吵了一架之後就跑了出來。
憑什麼它辛辛苦苦找出來的各種吃的卻要被一直窩在洞裡的大蛀蟲吃?就憑它們比它大隻嗎?
小田鼠咬下一片長圓狀,帶有些許毛刺的葉子,含在嘴裡不斷的咀嚼著。這種葉子有著很大一股味道,它的同族都不太喜歡吃。
一開始它也不喜歡,可是在一次它又被打傷排斥的時候,只有各種葉子啃食的它,發現似乎吃這種葉子可以讓它的傷口沒那麼痛了。而且那種清涼的感覺,很是給它提神。從那時起,它就給這種葉子改名叫涼毛,因為這種葉子吃進嘴裡涼涼的,又有很多小毛。
去哪裡好呢?出來的洞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了,它也不想再回去。去遠方吧,當一個流浪者也行啊,聽祖爺爺說,他小時候就是帶著祖奶奶到處流浪,發現很多不一樣的食物和景色,居然還親眼見過巨大的樹木憑空出現,紮根在地上。說不定,它也能遇到這種奇景,能像他爺爺一樣找到各種各樣的新鮮食物呢?
不知不覺,小田鼠已經跨越了平時族群覓食的範圍,更加的深入了林子。
不一會,小田鼠就發現了不少落在地上的果實,些許泛黑的香蕉,被咬的只剩下一半的蘋果,掉落在地上青綠的豆莢,統統都很是吸引小田鼠的眼光。
小田鼠第一次見到這麼豐富的食物,連空氣都覺得香甜。走過去咬開軟綿的蕉皮,對著香蕉肉咬了一口。
熟的恰到好處的蕉肉,將小田鼠的口腔填的滿滿的。一股極大的滿足感不斷充實著它的內心,果然,出來才是對的,在洞裡,怎麼可能吃的到這樣的食物。留給它們的都是些吃剩下的食物,甚至還吃不飽。
可是現在,嗯,香脆的蘋果,好吃;多汁的梨子,鮮美;甜糯的芒果,胡嘴……
咔,好硬,這是什麼?算了磨牙用,哇,裡面有果肉,好甜好多汁。小田鼠心滿意足的抱著一個小圓球果吃了起來。
只是突然,小田鼠的心臟沒由來的一跳,鬆開手中的荔枝,未加思索的一個翻滾,一張血盆大口直接撲到了小田鼠原來的位置,堪堪擦過小田鼠的後背,劃出了一道血痕。
劇痛從小田鼠的背後傳來,它嚇得心臟彷彿要跳了出來,血液不停的加速流動著。長久以來練就的速度,在今天得到了徹底的釋放,四肢瞬間落地,連滾帶爬的向著一個草叢躥去。
它要活下去,它要找到自己新的家園,哪怕只有它一個。食物,充足的食物的美妙滋味它才剛剛享受,絕對,絕對不能死了。
速度,它就是速度,不像它的同胞,它的身體瘦長苗條,四肢修長而有力,從小就跟在父親的身後學習怎樣在不同的地形,不同的材質地面上發力。
直線,左轉,再右轉,接連的變向,在跨過一跟巨大的木頭之後,小田鼠躲到了一塊石頭的陰影裡。
小田鼠喘著粗氣,心臟不停的跳動著,毛髮上溢位些許的汗珠,剛剛好幾次的急轉的時候,它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曾經,它以為,野貓大魔王已經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可是今天,它發現,野貓和這條蛇比起來,根本就像是沒有長大的田鼠崽崽一樣。
不是體型的區別,而是眼神和氣息。
那條蛇,好冷,看它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團會移動的肉一樣。
冷靜,它爸爸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會讓你絕望的事情,也許你會死,但是在死之前,你都要冷靜。
小田鼠大口大口的吸氣,讓更多的氧氣進入自己的四肢,隨後馬上跑了起來,它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直覺告訴它,那條蛇,還沒有放棄。
手腳踩在落葉和雜草交錯的地面上,又悄無聲息的拿起,四周的景色像是慢放一樣,它輕巧的走出之字形,L形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