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則三兩天,慢則五六天。”
“都沒來得及休息一下。”徐嘉怡嘟囔了兩句,楚長風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但見她的神色也猜出了七八分,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楚長風將徐嘉怡攬入懷裡輕啄了兩口,又抱著兒子親了兩口,哄著團哥兒叫“爹爹”,儘管最後也沒聽見從團哥兒嘴裡叫出的爹爹兩個字。
果然是像風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徐嘉怡倒不是不高興楚長風不陪著自己,而是心疼。他急急忙忙的快馬趕回來,就回來洗了個澡,陪著團哥兒玩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又要走了,都沒來得及休息一下。若是知道他走的這麼急,她定是不會讓他陪著團哥兒玩的。
這般想著,徐嘉怡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楚長風出城後的第三天,徐嘉怡正在內室裡晃著撥浪鼓哄著團哥兒,就見著元香就喜笑顏開的從外面步履匆匆的跑了進來,倒也沒說什麼,低頭繼續逗弄團哥兒去了。
翠雲卻是忍不住皺眉,輕聲呵斥,“跑這麼快做什麼?”
“自然是有好事,”元香向來性子就軟,更別提此刻心中歡喜不會同翠雲計較,反而是神神秘秘的衝徐嘉怡道,“夫人,你猜誰來了?”
這般神秘的模樣,倒是惹得徐嘉怡都忍不住側目,順嘴揶揄道,“誰來了?齊飛那小子請了媒婆要娶你來了?”
“夫人!”元香忍不住跺腳,“不是,是大爺,大爺來了!”
“哦,來了便來了。”徐嘉怡起先沒聽清楚,見著團哥兒有些睏倦了便讓奶孃抱下去哄他睡覺去了。待奶孃走後,徐嘉怡才琢磨過來元香這句“大爺”喚的是誰。
安平侯府裡只有一個侯爺和世子,自然不會有“大爺”。而尚書府裡的大爺,自然就是王明遠了。可這裡是常州,離燕京城十萬八千里,大舅舅又是朝廷官員,非詔不得出京城,怎麼可能會在這裡的,先前能讓香芸過來一趟已經是極其不易了。
但這個時候,徐嘉怡又覺得元香沒必要用這樣的話來哄自己,便是再不敢置信,也信了,眼睛亮了亮,“你是說……”
沒等徐嘉怡說完,元香的頭就點的跟個小雞啄米一樣。
徐嘉怡登時就歡喜的跳了起來,滿眼都是喜悅,“真的,大舅舅真的來了?什麼時候的事兒?人在哪兒呢?你從哪兒得來的訊息?”
“不是從哪兒得來的訊息,是大爺如今就在府門外了!”
聞言,徐嘉怡顧不得什麼披風、儀態了,抬步就直接就往二門上跑,遠遠的就瞧著了正在迴廊下同楚長風一邊說話一邊往這邊而來的王明遠。雖然隔得遠,可徐嘉怡一眼就看到了。
徐嘉怡定了定神,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三兩步就迎了出去,見著站在那邊的王明遠的時候眸光越來越亮,上前攬著來人的胳膊蹭了蹭,嬌俏的仰著頭看著王明遠,“大舅舅!您怎麼來了,先前一點兒訊息都沒漏過,若不是元香同我說你來了,我剛剛還以為我眼花了呢!”
徐嘉怡看向站在王明遠身側的楚長風,見他唇邊含笑,對王明遠的到來絲毫不驚訝,滿眼寵溺的盯著自己,唇畔的笑意愈發濃重了幾分。
所以之前他說有事要出城一趟,應當就是此事吧。
“欸!”王明遠當即應聲,抬手扶了扶徐嘉怡的身子,生怕她撲過來的時候沒站穩摔著了。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王明遠這前前後後都快兩年多沒見著徐嘉怡了,再加上前不久死裡逃生,此時再見了徐嘉怡難免感性,眼眶都沒忍住紅了紅,抬手似是小時候那般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聲呵斥道,“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這麼多人瞧著呢,也不知羞,多少端莊些。”
話雖是這麼說的,可王明遠面上卻看不出絲毫的不悅,反倒是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後根了,儼然十分享受徐嘉怡這久違的親暱。
但顧念著旁邊還有個楚長風在場,實在有些拉不下面子來,叫姑爺看了笑話,只得佯裝著呵斥了一句。
“在大舅舅面前,我再大也是個小孩子。”徐嘉怡賴在王明遠的臂彎之下,朝他吐了吐舌頭,繼續撒嬌道,“大舅舅,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也不派人送個信過來,我也好準備準備。”
“團哥兒才是小孩子呢,你這都當孃的人,哪裡算什麼小孩子。”王明遠笑著打趣兒道,“我的小外孫兒呢?”
時間過得可真快,眨眼之間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都已經成婚生子了。王明遠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面上的笑意濃厚了幾分,見她唇紅齒白,嬌嬌俏俏,一切都好的模樣,心下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