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怡抬眸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楚長風,輕哼一聲偏開了頭,探出身子去瞧搖籃裡的團哥兒去了。
楚長風被徐嘉怡莫名的一瞪弄得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這是生氣了?
他也沒做什麼啊,怎麼就生氣了?
楚長風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想了,聽著團哥兒在搖籃裡咿咿呀呀的不樂意呆了,便將團哥兒抱到了床上躺著,自個兒則是坐到了徐嘉怡身側,柔著嗓音道,“一一,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
楚長風定定的看了徐嘉怡一會兒,搖頭,“你有,我能夠明顯的感覺的出來你不高興。一一,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的,我們是夫妻,不用將那些事情憋在心裡的。”
楚長風是被花嬤嬤提醒了才正視這個問題的。他也發現了徐嘉怡最近的情緒不太對,特別容易暴躁生氣,可她又不發洩出來,就一個人憋在心裡生悶氣。她如今正在坐月子呢,若是因此落下了病根,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見徐嘉怡不說話,楚長風猜測道,“是覺得呆在房間裡太悶了?”
徐嘉怡搖了搖頭。
“那是不喜歡花嬤嬤讓你喝那些湯?”
“不是。”
“是團哥兒總哭鬧吵著你了?”
“沒有。”
“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徐嘉怡繼續搖頭。
“那是覺得在常州不高興?”
徐嘉怡沉默了一會兒,輕搖了一下頭,“不是。”
“那是……想家了?”楚長風觀察著徐嘉怡的臉色,試探著出聲詢問。
徐嘉怡面色一怔,想要回答“不是”,可那兩個字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她的確就是想家了。她沒有父親,自小就是在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身邊長大的,對於孃親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所以在看到楚長風對待團哥兒的時候,就忍不住在想當初孃親是不是也是這樣滿眼都是自己?
含辛茹苦將一個小嬰兒養大,最後卻連留在父母身邊盡孝都不行。
她孤身一人從燕京城嫁到常州來,除了楚長風,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可如今多了一個團哥兒分去了楚長風的注意,他不在滿心滿眼裡都是自己,她就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變得莫名其妙,胡思亂想。
她之前還不覺著,被楚長風說明後才發現了癥結所在,不由得有些煩躁。她就覺得她這些日子的想法很奇怪,團哥兒是她和楚長風兩個人的孩子,她竟然覺得他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