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怎麼樣?”徐瑤當即迎了上去。
楚老太太回頭看了一眼房內的情況,扶著姚嬤嬤的手坐到了一旁特意從正屋裡搬過來的軟椅上,“這是頭胎,只怕要吃些苦頭,沒那麼快生的。你一個姑娘家,也別在這兒守著了,回院子裡去吧。”
留在這裡也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是要讓人分心照顧她,徐瑤想了想便也點了點頭告退了。楚老太太倒是沒走,就守在產房門口閉目養神。姚嬤嬤尋了一個矮桌過來,放了些茶水和糕點,陪在楚老太太身邊。
當安平侯府的人到軍營裡去報信的時候,彼時楚長風剛剛空了下來正準備回營帳裡同幾個副將將此戰的情況做個總結,然後再閤眼休息一下,待明兒一早就回侯府裡去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愣了愣,壓根兒顧不上身邊的這些個副將,當即翻身上馬連夜就飛奔回了安平侯府。
等到他抵達安平侯府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了。
彼時產房裡,丫鬟進進出出,徐嘉怡淒厲的痛呼聲一聲高過一聲。楚長風抿了抿嘴唇,看到從產房裡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時,眼睛都有些猩紅了,下意識的就要屋裡去,卻在踏進門檻的時候被楚老太太伸手拽住了。
“你幹什麼,產房這樣汙穢的地方,你一個大男人的進去成何體統。”楚老太太出聲說道,見楚長風壓根沒聽進去硬要往裡闖又軟了幾分聲音,苦口婆心的勸道,“更何況你一路風塵的連夜回來,身上染了不少風霜,這麼進去不是對嘉怡更不好嗎?”
楚長風心裡急的不行,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規矩,只想著進去看一看徐嘉怡的情況。
聽得楚老太太的話之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情況。剛從練兵場上下來還沒來得及換一身乾淨的衣裳,沾染了不少的鮮血和塵土,再加上一路飛奔回府浸溼了汗水,的確是不適合進去。
聽說女子生產時是極其兇險和虛弱的,若因為他造成徐嘉怡受到了感染,那就得不償失了。楚長風站在門口往裡看了一眼,到底沒邁步進去,只能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兩圈。
楚長風聽著屋子裡的隱忍的聲音,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著,甚至因為緊張有些顫抖,揚聲朝屋裡吼道,“一一,你別怕,我回來了,我就在這裡守著你!”
“表叔?”屋裡疼得死去活來的徐嘉怡隱約之間,自己好像聽到了楚長風的聲音,不由得呢喃出聲。
跪坐在徐嘉怡身邊不停替她擦汗的元香聞言當即點了點頭,臉上的眼淚汗水直往下掉,“是,夫人,世子回來了,他現在就在外頭守著您,等著您給他生一個小少爺呢。”
外頭楚長風的手掌被他捏得咔咔作響,“怎麼這麼久了還沒生下來……”
“這有什麼,當初姐姐生你的時候,可是疼了足足兩天才生下你來。”楚老太太看向楚長風,似是透過他看向故人。
要這麼久?!
聽著屋子裡的聲音,楚長風再也站不住,先去偏院裡匆匆洗了個澡,洗淨了滿身的風塵,這才換了乾爽的衣裳匆匆往正屋裡過去。這回,無論楚老太太怎麼說,也沒能阻止楚長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進了產房。